自己不会再将他像对别人一样拒之于千里之外了。
真的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只是多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即使是这样想,我也为自己脸红。不过,我想,这是我永远也不会对别人说的,包括金一诺本人。
中午洗完碗回来,我桌子上的书里露出了一角稿纸,原来是一首歌词《雾雨》:
白濛濛的雾雨,白濛濛的天,一切白濛濛的
轻纱般地遮着行人的脸遮住了笑靥
远方的轮廓连成了一条条线
翠绿的嫩柳在微风里在鸟鸣中起舞翩翩
多情的春意潜进了小溪
雨珠在水面弹奏着无主题的琴弦
捧一把雾呀,像捧一个谜
是诗?是画?还是醉人的乐曲……
“是什么东西?”我的同桌贺晓琳探过头来。
我故示大方地递了过去:“一首歌词,你会唱吗?”
她看也不看,就将脑袋缩了回去:“本小姐没有音乐细胞!我真服了你了,诗词歌赋你还没有不爱好的。哎,你别诱惑我,我又要向书海挺进了,免得明年过‘独木桥’时死得很惨。我说你就使劲唱吧,我看看到时候有没有人给你加分。”
知道我的同桌是为我好,可是,我现在的脑袋已经不允许我无限度地支用。从高二开始,巨大的精神压力已经让我得了神经衰弱,要是我一吃完饭就跳进书堆,那么迎接我的将是头疼如裂。我只能先休息一下,然后慢慢进入状态。
我知道这是金一诺留在我桌子上的。不知已经有多少日子没有听歌、读歌词了,想不到还有这么有诗意的歌词。
可是我不敢随意答和他,虽然不准备拒他于千里之外,可也并没有想突破我周围刻意垒起来的一层层丝网。因为随便一个小窟窿,就可能叫我不得安宁。那时我除了吃不了兜着走外,恐怕只剩下终日以泪洗面了。
不管他的“白濛濛”的什么,也不管他“潜进小溪”的“多情的春意”,既然里面有点“雨珠”,有“一把露”,我就给他来一夜春风吧,让他在雾里再“捧着一个谜”。
一夜春风和雾起,
“喇叭”羞展红纱衣,
云过处,
暗怨春雨不识趣。
别急,别急,
请看嫩嫩绿草铺满地。
我的语文老师景柏曾经笑话我“文如其人”。在他又一次这样说的时候,我鼓足勇气问他“其人怎样?”,他说“人长得好,文章也写得好”。
我不依“老师,这不是你真正想说的话”。他一顿,说“怎么不是?难道老师还能骗你?真的是人长得好,文章写的也好。要不,我怎么会经常把你的文章定为范文?”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文如其人”肯定有别的含义,正准备再问他呢,他又说:“不过,如果你的笔下能少些花花草草,多点有深度的东西会更好。当然,这也跟你现在的年龄有关。等将来你的阅历深了,写的文章自然也就有深度了。”
“哦,我知道了。”我回答景柏老师说。心里却想:原来是这个。在老师的“逼迫”、“诱惑”下,我曾经摘抄了一部分绝对“不反动的”的练笔给他看。可是,我能告诉老师,我写的自然不光是这些,我的喜乐哀愁无一不囊括其中吗?
这次对待金一诺我又故技重施,以花草对秋风,以虫鱼对春意。那样的语句、那样的意境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虽然我也不愿这样做,只不过我实在是怕了被人议论的感觉,更怕了被人跟踪的感觉。我怕自己稍一不慎,给人落下把柄,使自己陷入万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