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活不过生命中的第一年,更别说这些毫无生存能力的小毛球们了。
他当时也在想要不然自己就去找个喜欢猫的人赖上,当个住家猫,也不用这么风里来雨里去,为下一餐吃什么发愁,每天有好吃好喝伺候着,混吃等死的玩上十年,这辈子就这么算了,自己重生了两次,这第三世无论怎么活,总归是赚了。
然而第二天照常溜达的他在一个街上垃圾桶边上找到了被剪刀剪成碎块的小猫们,它们的皮毛被烧的焦臭,断肢碎肉和被割下的猫头堆砌在一起装在塑料袋里,脑袋上的耳朵和舌头被割了,眼睛也被挖了,偶有路过的行人看到了也不过是好奇的看看,不赶急的就站定了慢慢瞧,更有好事的拆开了塑料袋仔仔细细的翻找,然后再啧啧两声,似是感叹,又或是有趣。
因为这两件事,陆大鹏也明白了自己现在只是一只猫,一只极其脆弱的小猫,或许有人喜欢猫愿意给自己抚摸和食物,但是也有人不喜欢猫,甚至是喜欢杀猫,他不能用自己这条命去赌,系统已经牺牲了自己为他换取了一次重生的机会这让他倍感珍惜,就算是做不了人了当一只猫,他也想好好活下去,经历了两次死亡的他才能清楚的明白生者对于死亡那种绝望与不甘。
他开始减少了接触人类,获取食物的方法也从卖萌讨要改变成了偷窃,反正当过人的他知道哪些东西是能吃的,只要能活下去,那么出卖节操当一个小偷并没有什么不好。
微风带落下几片轻薄的树叶,原本微小的树冠缝隙因为这几片叶子的缺失一下扩大不少,阳光忽然间就有些刺眼。
陆大鹏振作了精神,准备去寻找新的一餐,如果能偷一块鸡肉什么的再好不过,他时刻记得自己现在是一只猫,有些人能吃的东西他吃了可是会要命,实在得不到吃的趁现在上午时间人少的时候钻进副食店里偷吃几个鸡蛋也不错,自己什么大风大雨不都过来了,想要吃个鸡蛋算不得什么难事。
顺着僻静的街道朝着有商店的地方走,他在这座城市流浪了些日子,看到的是前一世2000年左右的生活水平,没有地铁,有的只是没有空调而且外壳也没有贴上花哨广告的白皮公交车,行人的衣着也不够时尚,多是纯色,款式朴素甚至有些老土,也只有衣着稍微光鲜些的人才能从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功能手机打电话,没有智能机,没有玻璃外墙的摩天大楼,没有随处可见的LED广告外墙,没有设计优雅的小汽车,拥有的只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呆滞刻板,不够丰富,却蓄势待发的世界。
这个年代没有爱护环境,保护动物的意识,街道脏了那就脏了,野猫死了那就死了,人们还没有富裕起来,没有那个闲心去在乎身外的事情,陆大鹏只看到为了生活低头匆匆走过的人们,他惊叹原来无论什么时候社会就是这般模样,现在也好,重生前也罢,所有的人总是那副事不干己的样子,他曾经怀念过小时候的和乐融融也只是记忆里不断美化过的模糊影子,现实,永远是这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皱眉的糟糕。
比这肮脏街道更让他觉得麻烦的是没有饮水,只有当不成人了才会明白许多对于人类来说简单无比的事情,在流浪的小动物看起来关乎性命,就算是找人讨要也很难获得一点淡水,这个年代的城镇基建还很落后,陆大鹏刚重生时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在公园里找到了一个能扭得动的公共水龙头,虽然毗邻着洗手间味道刺鼻,总也比不知道跑去哪个脏水坑埋头舔两口好得多。
看太阳高度已经快到正午,过了这个时候街上的人就多了,在附近楼房里扎根的私企每到这个时间就会吐出站满半条街的人来,届时人声鼎沸,却也不是一个渴望鸡蛋的小偷行动的好时间。
行动加快,他的目标是这条街上的几个小杂货商店,这个时代还鲜有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