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了一个饱嗝。
其余二人,在王曲阳这盏茶喝到一半的时候,便相继放下了筷子。
房间里没有下人伺候,桌上另外三人又不可能自降身份去给王曲阳倒茶添水,王曲阳的茶盏搁下之后便没有再拿起来,所幸名声在外的王老族长也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笑呵呵道:“老几位,酒足饭饱了,咱要不,就说说正事儿?”
杨山河靠在椅背之上,一边舒服着抚摸着自己肚皮化食儿一边懒洋洋道:“曲阳老哥把咱们唤过来,还不就是为了谈正事儿来到嘛,既然酒足饭饱了,那就谈呗,虽然俗话说吃人嘴短那人手软,但是老杨我事先声明,这顿饭老杨是吃了,但是曲阳老哥可别指望我吃人嘴短啊,老杨我天生就是一没心没肺的脾性,小时这样,年轻时这样,老来,还是这样。”
王曲阳养气功夫做得确实极好,被杨山河不轻不重地软软刺了一下却打心底里没有半分恼意,他笑呵呵说道:“山河老弟说的哪里话,咱们老哥几个啊,大半辈子过去了都没怎么走动过,现在除了周老弟,咱们三个也都是黄土埋到大半截身子的人了,以后啊,见一面少一面喽。我虚长三位老弟几岁,今日难得老三位得空,咱们做一块吃个便饭聊聊天,哪里有吃人嘴短这个说法。”
周左熊正襟危坐,不轻不重说道:“既然都言明是说正事儿了,还是不要说废话得好。”
王曲阳依旧不恼,反而点头赞同道:“周老弟快言快语,既然如此,我便不兜圈子了,这次邀请各位来具体什么事儿,各位心里肯定也都明白,要不然也不会百忙之中便放下手里大小事务赶到这悦来客栈来,我知道悦来客栈的酒菜没有这么大吸引力,我王老头自己也没有这么大面子,各位能来到这,纯粹是因为咱们四家,所想所求共同而已。”
周左熊点点头,直奔主题道:“前日,秘密调动出军营的乾字营、屠字营、犬字营均已回归编制,阵亡百余人不足挂齿,昨日,西凉王车撵已经进驻御蛮郡卧弓城,车队马车接近百余辆,应当是西凉王把整个家底儿全搬来了西凉。现在停留在之前任州牧为其修建的‘将军府’,戒备森严,外人不可靠近将军府三丈以内。”
杨山河皱了皱眉,一边嚼着几粒黄豆一边疑惑说道:“这个将军府,可是清水湖旁边,与枯荣塔相邻的那片大宅子?”
周左熊点头,平静道:“正是那片宅子。”
杨山河摸着下巴疑声说道:“这个将军府,老头子我倒是知道,在顾仙佛来到这西凉第三年,任州牧便花费了两年时间,为其修建了这一所占地三百余亩的将军府,当时我记得咱们这个卫将军还斥责任州牧劳民伤财,所以他在西凉六年,一直都居住在军营之中,并未曾进驻这将军府,怎地这次,姓顾的行事便如此高调?”
张璟冷哼一声,不屑道:“劳民伤财?任州牧为了这将军府大兴土木一年多,我就不信顾仙佛这个在西凉一手遮天的卫将军充耳不闻,还大加斥责?山河老哥,您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任州牧的三公子任勋,在这座将军府罗成不过两月以内,在大乾朝堂上的官帽子,可是从从五品一下便挪到了正三品,还是在长安城里六部中实打实的实权位子,为了这事儿,任州牧亲自备着厚礼,一年之内就犒劳军士六次,山河老哥,你说,这还算斥责吗?”
杨山河摇摇头,一边慢斯条理地嚼着黄豆一边无所谓笑道:“对于官场上这些弯曲道道儿,老杨我是真搞不明白,今日咱四位坐在这一张桌子上,难得,所以啊咱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官场上还有什么波动可能影响到咱四人家族的,张老弟你不妨趁着今日说明白,也好让咱们早早做些准备。”
张璟身躯不由得坐直,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缓缓说道:“今年开春顾相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