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当时战战兢兢又欣喜若狂的顾鲤几个简单问题,听到顾鲤的回答后,沉吟少许说了一句:在我顾府为奴十年,我放你归山。
顾鲤泪流满面,磕头如捣蒜。
半个月后,顾鲤升任三管事,当时顾淮隔着窗户看着顾鲤,自言自语了一句:这孩子,天生做在官场钻营的命。
在顾府做三管事,权势不亚于地方上的正五品,这是顾鲤第一次尝试到权势这个东西带来的种种好处,眼底深处的那份狂热在顾淮的刻意纵容下生长得更旺盛,就如同酒鬼好酒,老鬄好美食,顾鲤这种人对权势的热衷是与生俱来的,只要能让他混迹官场,他能舍弃一起。
走到距离顾府最近的一家大宅门前,顾鲤停下脚步,在心里默默数到十五,给了那门房充足的报信时间和大宅主人翁出门迎接的功夫后,才抬起脚步,一脸笑容的朝大门迈去,大宅主人翁是一个不惑之年的江东商贾,近几年才迁到长安,为了拿下这宅子花费了不少心血,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跟权倾朝野的顾相混个脸熟?知晓三管事顾鲤提着老酒登门以后,便连靴子也顾不得穿,哈哈大笑着赤脚相迎,两人正好在大门处见面,时间都掐算得刚刚好。
顾鲤明显很享受这种被人隆重迎接的过程,但是他脸上没有表现出分毫,笑容依旧清淡温和,一边让着主人一边率先朝堂屋内走去,只是脚步又轻快了几分。
在大宅内顾鲤只是坐了一盏茶冷热的功夫便在主人的热情挽留中告辞而出,一面约好了下次见面喝茶的时间一面拱手告辞。出了大宅,顾鲤眯着眼睛看着天际的夜空,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若是他背后的大宅门房能绕到他前面来,就会发现这以温文尔雅著名的顾家三管事正在无声疯狂大笑,状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