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以内,若你政绩尚可,西凉三个太守有你一个。”
王子狐追问道:“我在县里怎么折腾你都不管?”
顾仙佛笃定,“不管。”
“哪怕三年无税收?”
“我免你五年赋税。”
“哈哈哈哈……”王子狐端起酒杯放声大笑,笑容里的曲折心酸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待到笑声停下后,王子狐已是老泪纵横,“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王子狐出身穷酸,腹内装着一肚子不合时宜的学问却无处兜售,这三十余年被人打过骂过怨过戏弄过宴请过,却唯独没被人真心尊重过,想不到我王子狐接近不惑之年还能有施展抱负的机会,就算西凉是阿鼻地狱,老子也要去得!”
顾仙佛端起酒杯,笑道:“此事是否当浮一大白?”
“当浮!当浮!”王子狐捶着桌子,大呼小叫道,“这小酒盅怎么能喝得尽兴,掌柜的,换大碗,拿你们最烈的酒来!”
顾仙佛看着失态若癫狂的王子狐,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之前小凤仙在罗府唱堂会时唱的一段《锁麟囊》,因为曲调还记得,顾仙佛便小声哼了出来: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磨尽,参到了心酸处泪湿衣裳。我只道铁富贵一生铸定,又谁知祸福事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绮装衣锦,到今朝只落得破衣旧裙。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我,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头,早悟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