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被朱佑樘紧紧地抱住,久久不放。
言溪宁倚在朱佑樘的怀里,一滴泪水划过,滴在她蓝色的衣裙上,晕开,无痕。
“阿樘,五天后我跟娘亲要去江南看望舅舅,可能要半年才能回京,你……陪我五天可好?”
“阿宁,十岁那时候你去养病养了五年,而就是这短短的五年,我竟然发现看不透你了。”
“阿樘,我还是以前的我。”言溪宁垂眸:“我只是陪娘去看舅舅罢了。”
朱佑樘黑眸深邃,双手把她抱得更紧,声音却无一丝变化,他道:“好!”
次日,京城的一栋民宅里有一男一女临窗对弈,男子着一袭绛紫色衣衫,头发由一支白玉簪束起。
只见他一手持棋子落下,一手玩弄着一支翡翠玉笛,嘴角含笑,眉目如画,一举手间优雅从容。
女子肤如凝脂,眉如弯月,眼里波光粼粼,闪着光芒。着一身鹅黄色衣裙,腰间缀一块龙凤玉佩甚是耀眼。
“啪”
“又输了,顾西辞,你就不能让让我吗?每次都输,不玩了。”女子沮丧的伸个懒腰,棋盘上的棋子更是被她丢了一地。
顾西辞无奈的瞟了她一眼,低头玩弄着玉笛,似随意的道:“你今日暴躁了不少。”
女子苦涩一笑:“我心仪一个人许多年,眼看就要嫁给他了,可是我却很不安心。”
顾西辞眸中流光一闪而过,说话却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就因为那人身边有一个美貌无双的女子?”
“不,若只是一个空有姿色的女子,我有何惧?我张锦络自认不比她差,可是她与他患难与共有那么多年,我怕……”
“你怕嫁给他后空有一个太子妃的名份?”看着没了往日自信的张锦络,顾西辞眉心一跳,心下叹息。
张锦络看着院中的皑皑白雪,沉默。
顾西辞起身立于她的身后,目光如炬:“你若不想陷入后宫的争宠斗争,我可以帮你解除这段姻缘。”
张锦络回头,望尽他眼里的认真,她侧过头:“我要嫁给他,无关荣华富贵,不怕勾心斗角,只是想与他共白头,哪怕他心里的人不是我。”
顾西辞眸光一深:“若我许你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张锦络一僵,眼底眉梢皆是憔悴:“西辞,朱佑樘对我很重要,我这辈子只会嫁给他。”
大风呼啸,宫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内一丫鬟打扮的侍女喝着热茶抱怨道:“小姐,太子爷怎么还不来,我们都等了两个时辰了。”
言溪宁身穿蓝色长裙,披一件白狐披风,手拿着汤婆子,神色莫名。
“小姐,太子爷是不是忘了我们今天要去慈云庵啊?”
言溪宁目光涣散,喃喃自语道:“没有你,我怎么办?”
丫鬟正欲问些什么,便见言溪宁唇角扬起,脸上一片笑意,哪有刚才的落寞。
丫鬟顺着她的视线往车窗外望去,便见一身白衣,身披墨色披风,手持一把油纸伞的朱佑樘缓缓走来。
丫鬟坏笑一声便立刻下了车,为言溪宁打起了车帘。
见到言溪宁的那一刻,朱佑樘脚步一顿,今日的言溪宁刻意画了淡妆,柳叶眉,樱桃嘴,雪肤娇颜,长发及腰,胸前一缕秀发随风吹动……这样的言溪宁是他永远也不能拥有的,朱佑樘心口泛疼,脸上却满了笑意。
雪花飘落,她立在马车旁边,含笑望向他走近,一步一步,每走一步她的心便疼一下,若是可以,她宁愿就这样:她为他等候,他为她走来,至少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至少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