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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没能在砍掉半片蛇鳞,也没能挡住那只如山倒的蛇尾。
涛涛江水汹涌着,仿佛从天际而来,将凶猛燃烧的火海驱赶的犹如丧家之犬。
江艺就在蛇尾之下,锐利的风几乎要割裂她的肌肤,而江水就到了,百转千回地流转着,如一条透明的丝带将污浊紧紧缠住,连那些微微翘起的鳞刀都压平了。
江艺的心里松了口气,隔着蛇区望向那江水奔流而来的地方。
“胖子,你哪儿来的剑。”
“隋烈的弟子的,真亏了有把剑。”
这世间有诸多以形化剑的剑诀,比如江艺所用的无相剑诀,但以剑化形的剑道却很少有,因为这样的剑道已融入了某种规则,而能够领悟规则的只有圣者。
大河剑,这是一柄圣者的剑,如江水奔流不可阻断,这样的剑道需要真正有剑在手。
领域之外,黑色的天空开始飘下蒙蒙细雨,轻易就将街道上肆意横流的血冲刷干净,雨夜中有无数身影穿城而来,踏着诡异的步伐接近了城心,已经被污浊的领域所包围的城心。
“污浊竟然释放了自己的领域,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苍老头出手了?”
“应该是,否则依照污浊的实力,这座城里没人能逼它释放领域,不过……若真的是他,领域里怎么会这么安静?”应照站在一座茶楼的青瓦上,看着城中心那暴乱的灵气流心中有些疑惑。
“父亲,那我们要不要闯进去。”
“不必,还是静观其变,能让污浊惦记着的一定是不简单。”应照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忽然看见身旁一面在风中摇曳的幡,上书一个“茶”字,“走,喝茶去!”
应家四位爷跟着自家老头子从黑夜下的楼顶飘然而下,墨绿色的长袍落在了与血水混在一起的雨水中,他们缓步走进茶楼,却突然脚步一滞。
凶兽污浊来袭,天凉里的普通百姓已经慌忙逃命去了,而这座位于城心的茶楼却还有油灯未灭,这让应照的面色稍稍变得有些凝重。
宽敞的大堂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点着一盏油灯,灯火微微颤动,撕碎并吞噬掉了那些瑟瑟发抖的阴暗,其笼罩的白墙变成了橘黄的颜色,暖洋洋得让人心情愉悦。
在灯火下,对着正门的最里面有一张摆满了鸡鸭鱼肉的桌子,有个年轻的胖子正坐在那儿大快朵颐,咀嚼的时候还用鼻腔哼着一首调子乖乖的歌,吃的满嘴油亮,不时还会发出砸吧嘴的声音。
呃……好香。应照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默默地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桌子前。
“父亲,要不咱们也吃点?”应家三爷开口了,因为他刚才不小心看到了自己老爷子的口水偷偷流到了地上。
“好,去看看有什么没有。”应照丝毫不在意自己口水横流被人看到了这件事,他淡定地挥了挥手,示意让应家三爷去后厨找找。
楼中灯火摇曳,楼外细雨霏霏。
年轻的胖子极其享受地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打了个饱嗝之后开始唱歌:“我家山上有块地,咦啊咦啊哦,我在地里养小蛇,咦啊咦啊哦。”
“有什么?”
“快递?”
楼外突然有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冲了进来,慌忙来到了年轻的胖子的面前,然后将一只木制盒子放在了他面前:“您好,您的快递,请签收。”
他接过毛笔,潇洒地划了几笔,然后略带疑惑地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一封信,他拆开了信封,目扫几行之后脸色大变。
茶楼外的夜雨愈发飘摇,长街上已经积存了不少的雨水,在雨滴的碰撞中散开了圈圈圆圆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