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还有木有?”
活无常从袖囊中抓出一把虫子来塞进孟小小的衣兜。孟小小伸手压住衣兜一蹦一跳地跑了。
“孟嫂呢?”活无常突然想起来,忙放下酒杯询问孟公,“快叫她也来尝一尝。”
“谢爷是晓得我家老婆子的,她成天就守着她那个破地摊儿舍不得丢开。我早就叫她不要干了,带着孙女好生颐养鬼寿不好么,我的退休金养她是绰绰有余,她偏闲不住。”
“呵呵,女鬼家就是闲不住。不过她那门生意是独家经营,凭谁都舍不得放弃。”
“这老婆子脾气倔得很!”孟公将咀碎的虫子有滋有味地慢慢咽下,“不提她!谢爷这虫虫美食是哪儿弄来的?快告诉我,我也时常弄些回来下酒。”
“这虫虫美食只怕孟公找遍幽冥地界也无处可找!”活无常捋着白胡须神秘兮兮地说。
“哦?为什么?”孟公瞪圆了眼睛。
“这虫虫美食那,恐怕三界里只有一个人能做出这么酥香的味道来!”活无常仰脖子灌下一杯酒,翘起二郎腿笑嘻嘻地瞧着孟公。
“哦?这么牛!他是谁?”孟公将活无常的酒杯酌满。
“孟公可是还想吃到么?”活无常举杯一饮而尽。
“那是当然,要不我还问谢爷干嘛。”孟公酌酒。
“孟公可是希望经常性地吃到么?”活无常饮酒。
“唉呀,谢爷,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快说吧!”孟公心头有些火起,不过忍住性子继续酌酒。
“孟公可是希望想什么吃到就能什么时候吃到么?”活无常没完没了地提出问题,一杯又一杯只管畅饮。
“我说谢老头,”孟公忍无可忍,伸手从活无常嘴边抢过酒杯,“不说就不给你喝了,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哈哈,孟公可是想错过这天下第一美食?如果不想,就请孟公酌满酒杯,给俺老谢倒进嘴里来,老谢就告诉你。”活无常嬉皮笑脸地抖着脚尖,捋着花白的长胡须。
面对眼前这个活宝似的无常爷,孟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无可奈何,他只得将抢过来的酒杯酌满酒,双手捧到活无常嘴边帮他倒进嘴里去。
“哈哈,畅快!畅快!”活无常摇头晃脑地将满口酒咽下肚,心满意足地咂巴咂巴嘴巴,长长地打了个酒嗝,擦了擦白胡须上的酒花,招手叫孟公将耳朵凑近他嘴边上。
那孟公强压火气,将耳朵凑到活无常嘴边,弓着身子听活无常压低声音说悄悄话。
孟小小跑进屋,扬起小手拍打孟公翘起的尖屁股,孟公回头来叮嘱说:
“嘘——小小不闹!”
“你俩说悄悄话呢?不让我听见,打爷爷屁股!”孟小小越发拍得起劲。
孟公无暇搭理孟小小,他边听边舒展眉头,竟至频频点头。等活无常把话说完,孟公不但先前积攒的怨气全放完了,反而直起身子拍着胸脯说到:
“谢爷放心,泼出这身老皮给老蒋剐了,我孟老头也要促成这件事儿。做成一件善事,便能享受美食,岂不两全齐美!”
“那好,咱哥俩一言为定!”谢爷站起身说。
“一言为定!”孟公耿直地回应。
“拉勾!”孟小小高声建议。
“拉勾!”活无常伸出小拇指。
“拉勾!”孟公也伸出小拇指。
两个老家伙的两根小拇指勾搭在一起,孟小小童音悦耳朗声唱到: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狗!”
“对,谁变谁是小狗狗!”活无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