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个不怕死的战士,执行下一步计划,”我沉重地回答,“以我们现有的条件,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我们的生命去摧毁它。只有我们掩护一个战士,让他拿着炸药包发起冲锋,我们……我们才有机会……”
才有机会让超时空士兵现出原形,在我们的重火力打击之下彻底被消灭。但这是一次豪赌,赌注就是那个诱饵能否死得其所。我不愿意再损失任何士兵。“如果我不是最高指挥官,我一定亲自出击,”我悲哀地叹息道,“可惜我是。纳吉是通讯员,伊扎津卡服役不到一年有权拒绝,其他人是共产党员的,告诉我一声。”
沉默一阵后,所有人都默默地说了一声:“我是。”包括新兵伊扎津卡,17号,鲍里斯,甚至刚刚递交入党申请半个月的纳吉。
“你们这是……伪造资历啊……”我悲哀地苦笑了一声。最后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了:“报告指挥官同志,我的党龄最长,我去!”
“军中无戏言,你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是党的代表,所有人的楷模,你的……你的帮手,我必须带头,做出一个革命军人的榜样!指挥官同志,我只要求您一件事:告诉莫斯科联军总院的护士喀秋莎·马克西姆小姐,我爱她,叫她好好活下去!”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我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查出他的对象是谁,在那一天可谓得来全不费工夫。但是当时,我只有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命令他回来。没有人回应我。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背后纳吉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很好。通知所有人,火力全开,不惜一切代价掩护诺布朗加同志突击!”
我抬起头,用望远镜目送和我当了12年老战友的诺布朗加冲到了超时空士兵的面前。狙击枪的十字准星已经对准了超时空士兵,死神的手指悬在他的头顶。诺布朗加……加油……
我永远无法忘记诺布朗加的选择。当枪声在他的身后响起时,我吼叫着下令:“诺布朗加干得好!回来,我们摧毁这个超时空传送仪!”
“明白。但是我不能回来。没时间了,你看,超时空传送仪已经启动了。不能让盟军大部队赶到!”他说的没错,此刻也许爱因斯坦的人已经正在乘坐超时空传送仪赶来了,能看见这台机器正在启动。但我还是下令:“不!这个有我们解决,你立即撤退!快!”
“你的事你自己来办。我宁可任务失败,也不愿意失去你这个朋友!”我觉得我突然想哭。
“轰——”回答我的只有震耳欲聋而且绚丽夺目的爆炸。我看见有人已经穿着爱因斯坦科研所保镖的制服走出了传送器,也许还有更多的敌人正进入超时空传送门,企图通过可以说是盟军最后的超时空传送仪增援这里……
他们只能成为孤魂野鬼了。我不知道爱因斯坦送来了多少人来塞进他一手撕开的时间裂缝,但我也失去了我的好政委,诺布朗加。
“别了,我的好同志。”站出废墟中,我率先向在一个蓝色光球中失踪的大规模爆炸残骸们脱帽敬礼。别了,我最后的老战友。
“你也作别吧,‘克洛诺斯’。”礼毕,我蹲下身看着脚下的一大块碎石说,“时间之主,今天在这片黑森林里彻底终结。”
“爱因斯坦死了吗?”格兰藏姆小心地问。
我抬起头,感觉这个问题无法回答。也许他所理解的生与死,和我们不同吧。
最后我说:“没有。但他灵魂死了。”
操纵者将为操纵的自作聪明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