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都不会倒下。
一只虫子突然飞过来,双足掠过了张沫白的左眼球。吃痛之下,张沫白闷哼一声,闭上左眼,手臂终于垂下,手指也不知滑向了何处。
天色渐渐阴暗,再不走恐怕会有大麻烦。石中剑没有心思再深究面前青年手势上的奥秘,他卷起裤管,转身离去。
“等等!”张沫白心中大吼,可石中剑仍旧在继续向前。
傍晚的风最是冷冽,张沫白浑身一哆嗦,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反复碰撞。
他没想到自己将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每个男人都曾想过自己的死亡。最向往的永远是那几种:或是轰动壮烈,如杨七郎般万箭穿心;或是苍茫悲凉,如荆轲般一去不复返;或是淡然洒脱,如嵇康叹的那一声绝响;或是淡然安静,枕在喜爱的人身边,缓缓闭上眼。
张沫白也曾幻想过很多次。
可他无论如何不曾料到,自己竟会死得如此凄惨!没人理会,没人在意,就这样被冻死,被时间耗死!
即便是从楼上跳落摔死在垃圾堆中,也比这样的死法好。虽然很臭,但至少还有一丝丝壮烈的意味。
张沫白眼前越来越模糊,他预感到自己的意识马上就要消失。
石中剑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闭着的左眼,伸出的手指……
他猛地回头,顺着张沫白僵硬的手指望去——那里,是自己刚来时看到的死尸聚集最多的地方!
张沫白刚想认命地闭上眼睛,忽地听到了脚步声。他睁开眼,只见那肌肉发达的青年又回来了。
“你是不是认识那姓吴的?半瞎子!那个左眼睛瞎了的人!”石中剑怕他听不见,索性将他提了起来。
姓吴的半瞎子?那个眼睛里能伸出杀人利器的怪物?事情的发展和张沫白所料想完全不同,可他一时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用尽全力点头。
“这里那些怪物,全是被他杀的?”
张沫白难以移动脖子,视野里只有石中剑激动的脸,根本看不清什么怪物,可他还是一个劲地点着头。
“他去哪了?他死了么?”石中剑瞪大眼睛,声音竟出现了一丝丝颤抖。
张沫白想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石中剑见了,啐骂一声,背起他,叫道:“小子运气真他妈的好,不过……我只陪你两天,两天后还这个样子,我就亲手杀了你!”
骤然的摇晃牵动了张沫白的伤口,痛痒难耐下,手指紧紧扣进了石中剑的肩膀。
“怎么了?你还想找个担架躺上面?”石中剑嗤笑一声,将张沫白的身子往上送了送。
不知有没有多心,张沫白总觉得他的手指似有意似无意地撩碰着自己的屁股沟。张沫白整个人缩起,仿佛这样就能找回仅剩的尊严。
“喂,清醒点,别死了,我还有话问你呢!”石中剑说完,皱了皱眉,嫌弃道:“你他妈的……实在是太臭了!我感觉我就像背着一坨大粪!”
张沫白翻了个白眼,心想就在十分钟前,你还想干这坨大粪呢!
天色越来越暗,石中剑抬眼望去,只见楼厦的阴暗里,几个黑影走了出来。
他知道,再拖下去,怪物会越来越多。
而自己和癞老四待的那栋楼,离这里还有近五百米。身边有一个伤到快死的人,他没法再冒险去其他地方寻找住所。
“我要加快脚步了,疼了别叫出来。”
张沫白还没反应过来,石中剑便已经大步朝前跑去。一声声的喝骂堵在张沫白喉头,最后转化成嗑呛喷了出来。
伤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