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用精致的木匣子装起来,送往邺城领功请赏,好在燕帝面前炫耀一番。
投降的人一旦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便是死路一条。呼延秀坚守潼关,曾打得慕容宏狼狈不堪,火师鼎依然推荐呼延秀,慕容宏认为火师鼎心胸开阔,遂不计前嫌,任命呼延秀为将军。赫连山有盖世功勋,更不用说了,慕容宏要重用他。火师鼎便是这条规则坚定的执行者,只要是能利用的人,定要百般拉拢。
慕容宏欲赦免娄奋强,火师鼎劝谏道:“太子殿下,娄奋强身为关中监国,位同秦王,作恶多端,应当诛戮,方能上应天心,下顺民意。”
娄奋强吓得魂不附体,哀求道:“罪臣虽有罪过,但愿竭心尽力服侍殿下,将功补过,乞望殿下饶罪臣一命。”
娄奋强身为秦国尚书令,为秦帝办了不少事,有些才干,慕容宏也打算利用此人,遂向火师鼎微笑道:“先生,娄奋强是一位难得的人才。本宫欲替父皇一统天下,正是用人之际,留下此人为本宫效力吧。”
慕容宏以商量的语气,请火师鼎放过娄奋强,娄奋强才知火师鼎在慕容宏心目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份量。娄奋强转过身子,十分谦卑地跪在火师鼎面前,叩了一次又一次头,凄声道:“罪人无意冒犯将军,悔恨不已,愿意接受将军任何责罚。请将军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饶了罪人小命。”
火师鼎无动于衷,转过身去,面对慕容宏,正色道:“娄奋强只不过是佞幸小人,贪财好利,把持朝政,专从投机钻营之事,怙恶不悛。秦王之所以败亡,几乎由此人所致。留下此贼,日后定为大燕之祸。前车之鉴,请殿下三思。”
娄奋强恐慌不已,但是神志较为清晰,只有慕容宏掌握其生杀大权,只能靠打动慕容宏,兴许能逃过一劫。为求保命,他死劲地往地板上磕头,虽然头皮厚,但也经不起轮番撞击,地上淌了一堆血。他乞求道:“罪臣瞻仰大燕皇帝陛下圣德已久,倾心太子殿下的贤明仁孝,又知殿下礼贤下士,久思归从明主,以定天下。秦王骄纵狂悖,凶恶暴虐,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罪臣在内助其原形毕露,大失民心,殿下在外亲率仁义之师,剪灭暴主。如此里应外合,殿下轻易平定关中,于大燕有功。罪人甘愿背负戕害秦主的罪名,成全殿下英明,别无他求,只求庇护妻儿,终老天年。请殿下放罪臣回乡养老,罪臣感激不尽。”
娄奋强如此谦卑求命,慕容宏心肠一软,一时难以决断,想到赫连山是其同僚,遂看着赫连山一眼,慢慢道:“赫连将军,你怎么看待此事?”
赫连山恭敬地跪在慕容宏面前,柔声道:“罪臣愚钝,只善杀伐,不善定夺是非功过,请殿下恕罪。”
娄奋强同赫连山没多大的过节,至少在明面上还是相安无事,原本指望赫连山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为其请求,没想到赫连山竟如此冷漠,全无兔死狐悲之感,居然置身事外,不由得心寒了大半截。
慕容宏将目光移向呼延秀,道:“呼延将军有何看法?”
娄奋强曾在秦帝面前说过几句好话,不过呼延秀心里明白,这未必是其真心实意。现如今,赫连山不愿为娄奋强求情,呼延秀深知自己一个降将,不能因此事得罪火师鼎,便恭声道:“罪臣不敢偏私,请殿下定夺。”
“如此奸佞之徒,留之何用?”无人为娄奋强求情,慕容宏铁下心来,脸一沉,下令道,“来人,将罪人娄奋强拖下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娄奋强吓得半死,但是不甘心,声嘶力竭喊道:“太子殿下,罪臣曾忤逆火将军,火将军便对罪臣怀恨在心,此人心胸狭小,请殿下明鉴。”
娄奋强所指忤逆火师鼎之事是指火师鼎说亲时,娄奋强为满足秦帝狂妄自大的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