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罢了。我金蒙两位元师在他都城翰伊掀起腥风血雨,不管怎么说都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唐熙躬着身子望着书房中营造温暖的符文炉中的炉火,道:“正并非是什么胜利,也并不太快人心,是在找回金蒙的尊严,但同时也在加快他们北伐的进程。”
耶律阳森显然没有料到这件朝中许多官员反对,但是唐熙与谢伽淏执意执行,最终因为谢伽淏是阴魔宗宗主,也是金蒙最强者这一身份才迫使得进行的计划,在取得了让金蒙欢腾的结果之后,这位最先提议的丞相反而不愉悦起来。
耶律阳森转过身望着唐熙,道:“丞相……”
唐熙摇摇头,道:“陛下,臣也欣慰这件事的达成,金蒙在于武朝的斗争之中这是难得的一次算计上的胜利,但是对于现在的金蒙而言,巨大多数的事情完CD是喜忧参半的,这不是金蒙彻底的胜利,我们后面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耶律阳森愣了愣,略圆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道:“丞相能如此想,是我金蒙之福。”
耶律阳森是个光头,以至于他整张脸的五官看起来便格外的清楚,高高的鼻梁,以及薄薄的嘴唇,还有脸上堆叠的细细肥肉,眼光中的虚浮,无不象征他的口是心非,以及内心的怯懦。
唐熙知道他在说些违心的话,然而并没有戳穿或是表达别的什么,他能够违心地站在自己这一方,已经是自己希望看到的了,他没有必要逼迫这位帝王做出真正遵从本心的选择。
在前些年神武帝中州内部渐渐平稳之后,展现出欲图北伐意图的时候,这位帝王便曾有过妥协交出耶律皇室《宇气绝经》的想法,只不过遭到了唐熙以及谢伽淏的反对才不了了之,这位帝王的对于南下之国的惧怕,对于安乐的渴望程度,远远超过了他本该拥有判断力与智慧。
耶律阳森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后道,“那九剑门甲一果真就是大寅太子?”
唐熙没有回答,只是垂首望着地面。
耶律阳森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感受到后者的冰冷意,眼中拂过一丝悲悯,也没有说话,将茶杯缓缓放回了书桌。
“丞相似乎有什么心事?”
唐熙眉头缓缓拧了拧,沉吟了片刻后道:“陛下,为何宫里开始囤积水晶叶?”
耶律阳森一怔,原本无所事事望着房中书画的目光惊疑地转向了这位鬓角已有华发的中年。
惊疑很快便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自嘲与钦佩,摇头低叹道:“丞相果真是丞相,见到了朕运输水晶叶进宫,便直接断定了朕是在囤积,而不是宫中需求变化。”
唐熙面无表情地抬头,眼中的尊敬不改,却同时泛出一抹深深的悲哀意。
面对圣上有些话说不出口,那便是很多事情的判断是结合人的本性而来,他是这样的个性,这样的事情由他决定,自然是这样的原因。
怯懦的帝皇,只关心自己享乐的帝皇,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担心的不是金蒙会付出多少伤亡,担心的只是战争爆发,宫中的食物可能不够。
唐熙的眉眼中全是疲惫,数不尽的疲惫。
耶律阳森似乎感知到了他的不对劲,微微苦笑了一声,把手背负在身后,柔声道:“丞相,朕喜欢玩乐,你也是知道的,很多事情,朕自己知道不对,但是,却还是要这么做,因为人性便是这样,我做不出什么改变。”
唐熙微微抬头,诧异地看向了他。
耶律阳森吸了口气,道:“我金蒙而今想要赢中州是何等困难的事情,朕的一些举措,让人觉得是苟且,是愚蠢,朕都无所谓,可朕从来不认为自己像他们口中私底下描述的那么不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