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者的牛车停在村口,被老黄狗阻住去路,只得下车喝骂起来,声音尖细,“你们这两只老狗,早该被人杀吃了,还在这里乱叫。”
“花妹子,你说这狗平时也不叫,咋你来了就老冲你喊呢?”,莲奶奶一看来人,就回嘴道。
先前喝骂黄狗的是一个妇人,高了王家林半个头。手脚粗大,四肢矮壮,身体有些横向发展的意思,在这个时代里王家林还是第一次见到胖子,有些啧啧称奇。
这妇人琢磨了一会儿才领会莲奶奶说她不是好人的意思,气的有些喘,脸上的肥肉像菊花一样随着呼吸一张一合,说不出的别扭。一对小眼睛眯缝着,看上去相当猥琐。
莲奶奶看王家林露出询问的目光,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媒婆。”
王家林心中一阵庆幸,暗叹还是老人考虑的周到,自己对这里的了解还是太少。
花媒婆的旁边还有一个弓着背拄着枯木拐杖的老头,也不知是什么来路,听到两人斗嘴只是迈开脚步离的稍远些。
樵村本来就不大,这会儿在麦娘院子里帮忙的乡亲们听到狗叫声,也都带着小丫头们赶了过来。本来还准备回嘴的花媒婆,一看这架势瞬间换上了一张笑脸。
“哟,这不是莲大姐吗?妹子这次来,还是想问问村里的菽娘愿不愿意跟了刘村的刘二。”
“之前不是回绝了你好几次么?那刘二我们托人打听过,不仅四十有三,而且还是个懒汉,有手有脚的还天天游手好闲,哪是良配,你这不是把菽娘往火坑里推吗?”
菽娘是小猪儿的娘亲,前些年丈夫被大王征了兵,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了音信。菽娘躲在人群中也不出声,静静地看着花媒婆如何作答。
“就算是这样,那刘二家里好歹也有些家底,总好过咱们这帮子女人自食其力,天天饿的有气无力。”,花媒婆说罢还抖了抖肥肉,卖弄起来。
花媒婆的话正好戳中了樵村的软肋,莲奶奶也不再做声,把目光投向人群中的菽娘,让其自己决定。
“菽娘,你自己也要想好。日子是自己过的,别人可帮不了你。自从去年赶集的时候,那刘二看见你的身段和样貌之后,可立马就让我来说亲了。你说说这从去年到今年,我都来三趟了,要知道事不过三,那刘二也不可能一直求着你。”,这媒婆的嘴也是能说,不仅把菽娘孤立了起来,又勾勒出了一个爱慕的男子,最后还施加的压力。
菽娘抱着小猪儿,脸色越发踟蹰起来。村子里过的确实太清苦,而且还要养着婆婆和孩子,半个劳力要养活一家人,实在是太辛苦了。
花媒婆看着菽娘的表情,心里便有了七八分底,打铁趁热的说道,“再说了咱们大王早就说过,让年轻的寡妇早日改嫁,不然的话就要问罪喱!不信你问问丁老,他说的话你总该信了吧。”
“你可别信口胡诌,官府可没这么说过。”,莲奶奶怒道。
菽娘望着花媒婆身旁的弓背老者,问道,“丁老,大王是不是说寡妇不再嫁就要问罪?”
丁老就是鸣老头口中的乡间三老之一,平时会配合县里征收粮秣,调配劳役,算得上是战国时期地方基层组织的一员,手中的权力不小,对这些官府的政策也比较了解。他站在一旁,眼皮不动,不置一声,任由乡亲们自己猜测,显然已经助长了花媒婆的气焰。
花媒婆脸色一喜,想要上前拉菽娘的手,还没走两步,两只老黄狗又叫嚷了起来,她只得悻悻的止住脚步。
“菽娘,你点个头,我这就回去跟刘二说,让他早点定下婚期,娶你过门。也省得在这寡妇村里,受着冤枉罪。”
菽娘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