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霓虹国住了三年多,也才勉强达到这个水平而已。”
“你太谦虚了。”
“其实呢,我学日语的方法很好笑的。”T3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前的房东有个女儿,很漂亮。后来,我发现,她喜欢唱卡拉OK。”
月漱落扑哧一笑,“所以,你就去练歌了?”
“我哪儿会唱歌啊,更别说日语歌了。”T3连连摆手,“但是为了她嘛,没办法,我就硬着头皮练。”他陷入了回忆,那张瘦长的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还好,霓虹国有很多单人KTV包厢。”
“而且霓虹国人不会因为看到你是一个人去唱歌就露出惊讶的表情。”月漱落微笑着说,“他们只会把鄙视放在心里。”
“实话说,他们鄙视我也不在乎。”T3大笑着说,“总之,我那几年练了不少歌唷。”
“能不能唱两句我听听?”
月漱落的要求让T3愣了一下,他傻笑着说:“好久不唱了,都记不得歌词了。”
“随便唱两句嘛。”月漱落的表情像个好奇的小女孩。
T3叹了一口气,“好吧。反正支援部队还要过一阵子才能来。”他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上野発の夜行列车-おりた時から
青森駅は-雪の中
北へ帰る人の群れは-誰も無口で……”
听着T3的歌声,月漱落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寒雪飘飞的冬夜,一个伤心的人坐上了从上野站出发的夜行列车。他在白雪皑皑的青森站下了车,接着走过码头的栈桥,乘上了开往北海道的渡船。离开了此生最爱的人,他凄惶地望着渐渐远去的码头,倾听着海浪卷起波涛的声音。风吹过他的心头,带来一阵阵的寒意。
这是锥心泣血的远行,更是逼不得已的逃离,他看着那一群群冻僵的海鸥,想到了今后孤单的自己,不禁悲伤地流下了眼泪。
T3的音色并不悦耳,但他抓住了这首歌的神韵。他那抑扬顿挫的发音,配合仿若哭腔的演歌特色,听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T3唱完后,有些羞涩地说:“这首歌比较红,所以我记的歌词多一些。”
“这首歌好像很老了啊。”
“是的,大概是1977年还是1978年出的歌吧,是一位昭和歌后的代表作,在卡拉OK演歌类的点歌排行榜上常年占据第一名呢。”
“可是,我猜你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喜欢平成时代的歌曲吧?”
“但是她喜欢的那些歌我真记不住了,只能哼哼。”T3见月漱落的反应很平淡,不由得有些尴尬,“我唱歌水平一般。”
“没有,你唱得很好,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月漱落认真地说,“一个为了初恋而抛弃我母亲的男人。”
“对不起。”T3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道什么歉?”月漱落忽而一笑,“在我眼里,这些事情就跟厕纸一样,都是用完就可以丢掉的东西。”
T3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这样直白的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呕。”“黑帽子”醒来后的干呕声解救了狼狈的T3,后者立刻冲了过去,“你他妈老实点。”
“黑帽子”转动着眼珠,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你们是在等援兵?”
“不然呢,你把我钥匙丢了,想到这个我就恨不得把你的鼻子打得稀巴烂。”T3愤愤地说。
“黑帽子”并没有生气,他笑着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月漱落。
月漱落站了起来,走到“黑帽子”身边,“你以为你手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