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哦,忘记跟你说了,不收费。”说着,陶无天走到了门口,装作要离开的样子。
“这怎么行?”老卞慌了神,赶紧冲过去,“绝对不行!”
“哎,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啊?这点事情,就不要跟我磨磨唧唧了,好吧?”陶无天一脸不以为然,“倒是你,怎么还不出发啊?让人家师傅干等着不好吧?”
老卞一面不停地说着“谢谢”、“给你添麻烦了”之类的感激的话,一面开始收拾东西。
“哎,你先别锁门啊,我还没查东西呢。”陶无天看他着急要走,便赶紧说了一句。
“那……”老卞看看陶无天,又看看档案室。
“你把钥匙给我吧,我看完了就锁门。明天我来早点,钥匙还你就成。”陶无天走到老卞的办公桌旁,顺手摸了一下他桌上摆着的那盆文竹。
“呃……”老卞犹豫了一下,“不会有事吧?”
陶无天哭笑不得,“你还怕我偷那些破烂?”他撇撇嘴,“白送我都不稀罕的玩意儿。”
老卞想了几秒,“行,听你的。”他从钥匙串里取下档案室和办公室的钥匙,递给了陶无天,“明天一定要给我啊。”
“放心吧。”陶无天笑嘻嘻地推了对方一把。等老卞离开,他便迅速地反锁了办公室的门。
陶无天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韩诺惟的笔录。同杨萧描述的一样,笔录上果然是两种笔迹,还有韩诺惟的签名和手指印。
陶无天无法通过笔迹来断定南泽雨是什么时候将问题添加上去的,他思忖了一阵,将笔记本装进了口袋。
档案室的各种证据纸张浩如烟海,老卞很难发现其中少了个小本子,更不用说这还是一个已经结案的案子,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去翻阅检查相关的资料的。
陶无天悄悄地将这个小本子带出了档案室。他当时的计划是,先将本子藏起来,再去问杨萧是否还有其他的秘密。假如杨萧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就找机会“敲打”一下南泽雨,反正他手里有罪证,不怕南泽雨不低头。
然而他没有想到,南泽雨先下手了。
事后,陶无天得到了市领导的慰问和表彰,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得了个“三等功”。但他心里清楚,那是因为韩孟昶被定性为凶残的歹徒,加上自己失去了双腿,才有此荣誉。
勋章被送来的那天,陶无天根本没有勇气去打开那个红色的小盒子。从他选择封存笔记本、保持沉默的那天开始,他的光荣正义的警官生涯就已经结束了。
万国侯静静地听陶无天诉说着往事,不时轻轻地抚摸笔记本的封面。
等到陶无天终于说累了时,他疲倦地叹了口气,“我曾经想过信教。”他看着万国侯,苦笑了一声,“但我后来放弃了,我这虚假的忏悔没什么意义。”
“假如您的忏悔来自灵魂深处,那就不会毫无意义。”万国侯说道,“即便得不到宽恕,但至少您没有欺骗自己的心。”
陶无天沉默了一会儿,“你不要再来看我了。”
万国侯诧异地扬起了眉毛,但并没有说话。
“我不想再见到你,就这么简单。”陶无天慢吞吞地说道。
“您不要我教您雕刻了吗?”
“不用了,我自己会琢磨。”陶无天的眼中有几分伤感,“再见到你,我很高兴,可也很难受。”
“您是个好警察。”万国侯站了起来,神色庄严地说,“一直都是。”
“可我算不上好人。”陶无天滑动着轮椅,移到了房门旁边,打开了门,“所以,我要请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