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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韩诺惟缓缓说道,“如果你不着急,那就过阵子再来找我。”说完,韩诺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俞镜泊抱着公文包,目瞪口呆地看着韩诺惟扬长而去。
韩诺惟回到灰牢的时候,恰好莫傲骨也刚回来。他身上散发着酒气,这让韩诺惟很吃惊。
等送他的干事走了后,韩诺惟迫不及待地冲着上铺的莫傲骨问道:“您不让我去工厂上工,是不是为了阻拦我跟家里联系?”
莫傲骨刚躺下来,听到他这么问,吃了一惊,坐起来问道:“你又听谁嚼舌头了?”
韩诺惟不理会他的问题,只是直瞪瞪地看着他。
莫傲骨的神色一变:“你不相信我?”
韩诺惟不回答。
莫傲骨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什么也没说,重新躺下,将身子朝里,背对着韩诺惟。
韩诺惟本来就等了大半天,已经是满腹怒气,现在见莫傲骨这么爱理不理,心中更加火大:“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傲骨头也不回地说:“你既然不肯信我,我说又有何用?”
韩诺惟心头火起,恨不能冲到上铺去揪住老人问个清楚,偏偏这时狱警又巡逻到了门口,正冲屋里看着。他只好咬牙忍住,怒气冲冲地躺了下来。
等狱警走了,韩诺惟越想越不舒服,他噌地翻身坐起来,冲上铺大声说道:“您不说,我也知道。”
莫傲骨倒似乎来了兴趣:“你知道什么?”
韩诺惟说:“您阻拦我见家人,无非两种目的。要么,不希望他们知道我现在什么样子;要么,不希望我知道他们现在什么样子。对不对?”
黑暗中,莫傲骨轻声说:“倒是不笨。”
韩诺惟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您是觉得他们看了心痛?还是怕他们嫌弃我?”
莫傲骨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觉得你这个样子见不了人。”
韩诺惟揣摩了一下这句话:“那您的意思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
他突然一个激灵,跳下了床,抓住莫傲骨的手,因为紧张,他的手无法克制地抖了起来:“我爸妈怎么了?”
莫傲骨轻轻拨开他的手,跳了下来,然后拉着韩诺惟在下铺坐下,他的眼神温和而诚恳:“孩子,不是我有意瞒你。我是希望等你变得更坚强一些的时候,再告诉你。”
韩诺惟浑身发冷,他坐牢后遇到过各种打击、欺骗与背叛,却不曾想过家人会出问题。他拼命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前辈,请您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妈……不行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不像是质问,更像是哀求。
莫傲骨看着低下头去的韩诺惟,还是有些犹豫:“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韩诺惟的愤怒、担心都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竭尽全力抑制着自己的音量:“是的。请您告诉我。”
莫傲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只是娄烟,他们俩……都去世了。”
韩诺惟只觉得眼前发黑,直冒金星,他下意识地想要大吼大叫,却惊骇地察觉,自己无法呼吸。他拼命张大嘴巴,用力地吸气,但怎么都吸不着。他像是被虚空包围,一片黑暗,望不到边。
韩诺惟憋得满脸通红,咳了好几下才发现,不知何时,他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莫傲骨见状,立刻擒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从喉咙上硬生生掰开。
韩诺惟刚一喘气,一股呛人的腥味立刻冲上喉咙,他顾不得说话,冲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