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楼梯口。接着,她屏气凝神地贴墙站着,伸长了脖子朝向一楼客厅。但她很快就发现,这样并不能听清两人说话的内容。
游津兰咬了咬牙,顺着楼梯走了下去,直走到了楼梯拐角的阴影处。这里距离高靳最喜欢的那张沙发只有几步的距离,她感觉自己几乎能听到高靳的心跳声了。
“老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不怎么太平。”容阿樵搓着手,规规矩矩地站在沙发边上。他生得尖嘴猴腮、模样猥琐,但却十分机灵。
“什么情况?别站着了,坐下说。”高靳说道。
容阿樵受宠若惊地在高靳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但屁股只沾了沙发的边,“每个月11号是收钱的日子,老早子都很顺的,老大你也是知道的。”
高靳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气,算是表示肯定。
“这个月11号,不知道有些贱种是不是听到了风声,知道了老大不在魔都,然后一个两个就开始么装聋作哑。阿拉从来么在外面刚古老大出国的事情……”
高靳一挥手臂,打断了容阿樵的絮絮叨叨,“哪家敢不交钱?”
“交还是交了,就是找了些借口,交得不痛快。”容阿樵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着急,说话带了口音,这会儿赶紧改了腔调,因为他知道高靳不喜欢听别人说魔都话,“就是吴南路那条街上的赌场跟担保公司。”
高靳沉默了几秒后,忽然大笑了起来,“我没记错的话,这两家是同一个人开的。”
“是的,老大你记性真好。”容阿樵奉承地说,“都是稽老六开的。”
“这家伙一向很小气,扣扣索索的。”高靳不屑一顾地说,“他就是个守财奴,爱钱,花点银子就要流眼泪的那种人,翻不出什么大浪花。估计是听到我出国了,以为我要跑路了,就不想交钱了。”
容阿樵跟着点了点头,“嗯,谅他也没有胆子干啥。”
“带几个人去,给他吃颗定心丸。”高靳诡谲地一笑。
“是,老大!”容阿樵坐直了身板。接着,他又放松了下来,“还有,老大,最近风声有点紧,我们的几个点都不太敢存钱了。”
“那就先送到我家里来,回头我再想办法调走。”高靳懒洋洋地说,“要注意隐蔽。”
高靳做了一个手势,游津兰没有看清,但听到“钱”字后,她的心跳就开始加速了。
“那就还是放到地下室?我等下就叫人送过来?”容阿樵问道。
“嗯。别的还有事情吗?”高靳伸了一个懒腰,靠在了沙发背上。
“还有就是,钱大侑最近到处打听项链的事情。”容阿樵似乎有些不满,“这个姓钱的真烦人!”
“项链?”高靳一怔,“他不会还在追查叶颖君的事情吧?”
游津兰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这是她第一次听高靳亲口说出她女儿的名字。她紧紧地攥着丝绸拖鞋,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直到拖鞋上的金属装饰扎进了她的指甲缝,她才惊醒过来。
“他有没有找过你们?”高靳的问题让游津兰察觉到自己走神了,错过了一些对话。她赶紧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继续听下去。
“找过一次。我们就说有关叶颖君的东西,去年全都交给警察了,后面的事情跟我们无关了,该给的赔偿也给了,也取得家属谅解了。”
容阿樵的语速极快,但高靳听得并不费劲。“钱大侑是个聪明人,为什么现在又开始查项链的事情了呢?再说了,项链不是早就给他了么?”
高靳摸着自己的光头,陷入了沉思。
游津兰则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