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符耘已然作出了选择,已经无法更改了。他对这一切依然难以解释,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孙子太仁慈,但青龙又是如何肯定他最后没有将薛析伶吞噬的呢?
“爷爷,你不该这样做的,要是当初我就死去的话,就不会再有其他人来替我受过,再让另一个人遭受这死亡的痛楚。”说话间,少年走近了他,原本英气的眉宇在这一刻淡得如同白纸,几乎要跟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了。
符修依然没有说话,这个老人在这一刻沉默得如同一桩老树。
“爷爷,我要走了。”符耘接着说。
“嗯。”这时候,符修才说出他的第一句话。
“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就像我那时说的,那十七年完了,新芽会在枯骨里茁壮。为了希望的新芽,我不介意成为枯骨。”
话音消失的同时,人也消失得无影,符修的头颅慢慢地垂了下来,身上的气力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连动也不想动……
“你有个好孙子。”青龙站到他身后说,他并不能看到符耘,但他可以感应到发生了什么,符修的表情告诉了他一切。
他见过符耘,在很小的时候,那时他还不是青龙。在他的记忆里符耘是个很公义的人,他跟谁都不近乎,总是一个人走得远远的,但只要有人出事,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青龙虽然跟符耘不熟,但对他印象很好,毕竟他跟一般的帝肋孤儿不同,没有那股属于杀手的“狠劲儿”,或者说他并不适合当一名杀手。而他们之所以没能成为朋友也只是因为符耘对自己的一种自我保护,他可以为你做一些事,在他眼里公道的事,但绝对不会去相信你。
所以,青龙在赌,赌符耘的品性。以他的理解,像符耘这样的人是绝不会为了“生”而放弃“义”的,这是一个极为固执的家伙。而另一个筹码是玄武,对于他的这个兄弟,他也是有信心的,绝对不会相信这么容易就被击倒。
很幸运,现在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设想进行。
黑色的光球慢慢地变淡,里面的人影也逐渐清晰可见。率先映入眼帘的依然是薛析伶,她的表情很自然,除了脸色依然苍白外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就像只是睡着了。
李亦痕原本沉寂到谷底的心突然恢复了一丝搏动,某种叫希望的东西再度窜起。可惜,当他尝试站起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将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变作痛苦的天堂,那撕咬般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他的身体渐渐地发麻,好像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该死!”李亦痕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生气,也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无力。
薛析伶慢慢睁开了眼睛。不是幻觉,她确确实实睁开了眼睛,所有人都看到了。
在她睁开眼睛的瞬间,那苍茫的白色天地慢慢出现了颜色,那山、那水、那树、那天空、那白云,所有的一切都回来了,那无边无际的白色天地带来的巨大压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这突然变幻得五彩的世界,也使得薛析伶的眼睛变得充满了“活着”的神色。
她挣开笼罩在她表面的光晕,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在空中快速地一掠而过,朝着岸边的方向,准确地说是李亦痕的方向。青龙没有阻止她,一开始他还觉得奇怪,但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典狄与东方宇看懵了,此时出现的薛析伶跟此前被注魂的她不同,少了些煞气,多了些属于女孩的轻柔,瞳孔也变回了正常,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活了过来。这里唯一的疑问是,真实的薛析伶是不会武功的,此时的她却仿若隔世高手。
在李亦痕呆滞的眼神中,薛析伶将他慢慢搀起,她的手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轻而易举地将远比她更重的李亦痕扶起。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