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里不是还有吗?”凌由紧张地说,身后的饥民听到结束后也是纷纷质问起来,整个场面一时间热闹非凡。
“吵什么吵,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明天再过来吧!”官兵不甘示弱。
“官差大哥,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况且内弟……”
“诶,年轻人,莫怪我们,我们也不容易,家里那么多张嘴,就指望着我们这些当差的了。”
凌由不再说话,大家都不容易,官差也不过为了自己的家人而已。他默默地从人群里退出来,走到墙角处把凌志背起来。
“对不起,今天没能要到吃的。”
“兄长,你把我放下吧,离开这里,你不能跟我一起死在这里。”
“别说话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怎么会放弃你呢?”凌由的目光坚定。就在这时,他惊讶地看见前面十步处站着一个男人。此人身材魁梧,重要的是,他戴着一个青铜半截面具,这是帝肋的标志。
“我可以帮你。”男人说。
“不需要。”凌由警惕起来。
“你的弟弟患的是血虻症,一般大夫根本治不了。”男人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治疗之药,你若不信,可以让他吃上一粒。”
凌由接过男人扔过来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他看看这个神秘的男人,又看看凌志,最后还是决定给他服下。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对方没必要做这种手脚。
让他惊喜的是,凌志在服下药丸后居然真的有了好转,脸色也好了不少。
“这个瓶子装的只是一个月的量,要想根治此病,需七七四十九天。”
“你想我做什么?”凌由明白,对方绝不会免费给他药物。
“杀人。”男人平静地说。
凌由身体一震,虽然已有所预料,但他还是没准备好。一旦答应,就意味着他将违背自己一直坚持的正道,沦为自己以前所看不起的歪门邪道的一分子。这条路只要有了第一步,他就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他回不来了。
最后他还是答应了,因为他别无选择。后来他又依照男人的指示杀了更多的人,再后来他就加入了帝肋,从加入的那一天起,他们就把原来的名字改成了鬼魅。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而这场噩梦的下面,埋葬着他失落了的正道。
“你们曾经都不是极恶之人,没必要在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典狄继续说。
“不,你不会明白。典狄。”鬼的表情肃穆,连同那紫色的嘴唇也失了股邪气。“你好狠,好狠的心。你可以饶恕每一个人,不管他做没做过恶,即便他杀了自己的同门也没关系,像是两年前的秦兰岐,还有现在的陆家佑。可我做不到,人做了事就要负责,不管他有没有做错。对的事没人会管你,但一旦错了,那就是一笔债,深入骨髓,直到地狱,从来都没有一笔勾销!”
“所以,你选择了做‘鬼’。”
“做‘鬼’好啊,做‘鬼’不用负责,连死了都没人在意。”鬼笑了,他笑的那样开心,笑到最后竟然像是哭了,把旁边的魅也吓了一跳。“好了,谈话结束了,最后的决战开始吧。”
典狄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对自己太自信了。不知怎么的,他会觉得自己能够说服这两个人回头,但事实证明他失败了。跟已经绝望了的人谈论希望是件很扯淡的事,除了能让你自己觉得更好受点外,对他们没有任何的作用,甚至会引起反感。这就好比一个富人跟一个穷鬼说‘钱不计较多少,够花就行了。’大家交口称赞,觉得他说了天大的道理,可是有人会想过这个穷鬼的想法吗?他会觉得你在秀着优越,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