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夫人早已习惯,沉醉在权贵中的杀戮,客夫人被扭曲了人性,深深不可自拔。
“见过九千岁!”
“夫人不必拘礼。”
魏忠贤只看客夫人一眼,便扭回头去,这张脸时间看久了,令人生厌。从前的客夫人,貌美如花,还有几分姿色,做事狠毒,那叫有个性。现在的客夫人,年老色衰,飞扬跋扈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不知朝局巨变,依旧我行我素,不知收敛,这叫愚蠢。
魏忠贤走进中堂,坐在左手太师椅上。客夫人吩咐婢女茶水伺候,坐在右手太师椅上。
魏忠贤着一身浅绿、鲜艳的太监服,老来古稀经历朝局巨变,多了几根白发。干瘦的脸颊,长出了老年斑,颧骨突出,丑相大跌。
喝了一口热水茶,魏忠贤顿了顿,用五根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像是缓冲积压在脑海里太多的烦心琐事。客夫人陪着他喝茶,见他多些忧虑,吩咐两个婢女替他耸肩,好些放松放松。
魏忠贤打盹片刻,幽幽地把眸光停留在客夫人身上,道:“听说夫人打死了皇后娘娘的侍女,皇后娘娘甚为动怒,可有此事?”
客夫人“噗嗤”一笑,拈指信佛润润嗓子,神色坦然,道:“九千岁深夜来访,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
魏忠贤不悦,道:“夫人觉得这是一件小事。”
客夫人诧异,道:“这宫里每天都要死人,区区一个婢女,死就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魏忠贤阴冷地盯着客夫人,客夫人没有逃避,不屑一顾的眼神,像是不满他的指责。
魏忠贤见客夫人没有认错的态度,冷哼道:“在夫人的眼里,皇后娘娘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客夫人听他的语气隐发怒意,这些年的合作称不上天衣无缝,可至少有很多默契。可是现在,为了皇后娘娘的侍女,他居然深夜跑来算账。
客夫人有些不悦,可终究没有挑明地说,冷笑道:“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晚了。”
谁料,魏忠贤站起身来,目视客夫人,嬉起脸皮,气氛突然变得放松:“夫人,不必惊慌。听说夫人是为了替身边的宫女出气,失手打死了皇后娘娘的侍女,能给洒家说说事情的经过吗?”
客夫人见他笑了,以为这件事过去了,也就放下心来,一五一十地说出事情经过。
魏忠贤听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客夫人的婢女明善,去司珍坊拿错了皇后娘娘定制的珠钗。后来,皇后娘娘的侍女发现珠钗不见了,这才打听到珠钗被客夫人的婢女偷偷拿走了。因为这事,皇后娘娘的侍女跑到客夫人的府邸,辱骂客夫人的婢女不知廉耻是个女贼,和她主子一样,是赖在后宫专偷汉子,喜欢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恰好,皇后娘娘的侍女辱骂完,拿回被人偷走的珠钗,还没走几步被客夫人撞见了。客夫人待在后宫,本来就没有什么名分,被皇后娘娘的侍女这么一骂,顿时颜面扫地,臭名远扬。
客夫人不是什么善茬,哪能容忍被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女辱骂,不分青红皂白,将这侍女一顿暴打,活活杖毙,方可解气。
魏忠贤冷笑,道:“夫人,这件事不是你的错,错在你的婢女拿错了东西,有错在先。”
客夫人不以为然,道:“就算拿错了东西,来我府上取回便是。仗着皇后娘娘,骂到我府上,打死了活该。”
“好了,夫人,皇后娘娘不会善罢甘休的。”魏忠贤顿了顿,道:“找个时间,去给皇后娘娘登门道歉,陪个不是,另外拨些银两打发死者家人,把这事给了了。”
客夫人怒气未消,道:“凭什么,就凭她是皇后,纵容她的侍女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来我府上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