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加急,天理教徒聚众谋反!”
宣光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伸手接过荫常手里的折子,看了起来。
“嗯,几百人作乱,山东与河南还算是晓事,……这天理教想来是白莲教的余党,这种装神弄鬼的东西,万万大意不得,前朝不是就亡于邪教嘛,就是白莲教,……嗯,镇压下去,也费了多少功夫,”他边看边说,“着河南、山东巡抚会同当地绿营,务要一举歼灭,连根拔起,这邪教必须根除,”他往窗外看看,“就象这野草,烧不尽,又复生!”
“其它各省呢,直隶呢?”宣光看看前面一片柳林,“走,下去透透气,”他站了起来,“这山东、河南隔着直隶这么近,朕,不相信直隶会没有天理教的踪迹!”
“邦!”
宣光帝的话音未落,一支箭已是钉在车辕之上,那箭尾竟还在轻轻颤动。
“邦邦邦——”
又是几声响过,几支箭又钉在了车窗之上,马上又传来了女人的哭声和几名侍卫、内监的惨叫声。
荫堂闪身挡在宣光前面,张凤藻也护住宣光帝后面,二人把宣光帝夹在当中。
“有人刺驾!”詹士谢图大喊起来,“护驾,捉拿刺客!”他看看柳林之中有几匹马向南冲去,“刺客在林子里,别让他们跑喽!”
“快,快去,保护太后!”宣光帝朝詹士谢图大声喊道。
一众侍卫、护军纷纷往太后、皇后的銮驾前冲去,冲进林子里的侍卫,却是只见到几个背影,看来那几个刺客并没有下马,是一路跟到这里的,射出箭后,立马跑出林子,闪进山谷,前面有顺贞门的教训,众侍卫不敢怠慢,立马沿途追了上去。
这些侍卫都是从八旗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骑射功夫都是不差的,马蹄声中,风烟尽处,个个张弓搭箭,朝前面的刺客射去,前面的刺客也回转过身子,对射起来,这没头没尾的羽箭竟是飞蝗一般,不断有侍卫和刺客滚下马来。
稍稍镇定的宣光帝脸色铁青,这三月之内,接连两次行刺,实在令他光火,大扫颜面。
看着他脸色铁青,詹士谢图小心道,“主子,……”此时不须多说,多说一字都是多余。
宣光帝下死眼看看那柳林,却长吐一口气,“启驾。”
就在他蹬上车辇之时,又停住脚步,“知会九门提督哈保跟顺天府,务要加强京师治安,快速缉捕刺客,……朕到承德之日,就是他破案之时。”说完,他头也不回走进御辇。
荫堂看看张凤藻,这从北京到承德,路上要花去六日,这刺王杀驾,是血海般的干系,这案子又岂是那么容易破的!六日破案,也着实为难为哈保,但宣光帝此刻的心情,二人却无人敢上前争辩,只能期盼着生擒刺客,大刑之下,必有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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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步军统领衙门。
“什么,皇上遇刺了?”哈保吃惊地抬起头来,那笔就悬在空中,一滴墨汁滴下来,打湿了宣纸,氤氲了一片。
他是久历行伍的人,旋即又镇定下来,放下手中的笔,把那宣纸揉作一团,“说说,不要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从案后站起身来,起身踱到前来报信的东直门城门吏跟前,“有人亲眼看到么?”
“不是,”那人在哈保的注视下,紧张地抬起头来,“京师街面上都传遍了。”
“嗯,怎么传的?”哈保紧皱眉头,“这刚走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在哪里遇刺?”他暗暗盘算着,按行程,皇上的銮驾这会子功夫只能到牛栏山。
“说是在三家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