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生谁的气,到头来难受的还是自己。
这会儿走廊上就他们两个人,其他人还在急救室门口,所以就算吵架也没有人会听见,但孙雨萌压根就不想跟他吵。
“这儿这么多人,一会儿程程出来了,有的是人照顾她,而且她亲爸亲妈都在,也不缺我一个。昨晚我没睡好,今天想早点休息,你跟你家人在这儿等着,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孙雨萌说得平静,丝毫没有对他发火,但萧芦城从她嘴里那句“你家人”就能听得出来,孙雨萌又把她和他这段关系,拉到了两道平行线上。
离开医院后,孙雨萌开车到了一间酒吧。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这么低落。
萧芦城关心程程她无话可说,毕竟程程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叔侄二人感很深。
但是他凭什么就觉得她孙雨萌不关心程程?
是不是非得每个人都表现得沉痛哀伤,是不是每个人都得落几滴眼泪才算是关心那孩子?萧芦城太过分了。
毕竟程程不是她的女儿,程程出车祸,就好像孙雨萌身边孙便一个朋友的孩子出了车祸一样,除了难过,除了惋惜,她还能怎么样?
没多久,裴培来了。
出门的时候她家时哥不同意,说这么一大晚上了,女孩子去那种地方不安全。
时哥说干脆他去把孙雨萌接过来,今晚让她在这儿住一晚。裴培不同意,裴培说,她们俩已经好久没有单在一起了,就算是结婚了,也得偶尔在一起谈谈心。
她一个人来的,关门时还给老男人飞了个吻。
时哥今晚打算“安排”裴培的,所以这会儿他有点儿怨念孙雨萌,他吃孙雨萌的醋。
“后来人家不是道歉了么,你干嘛还放在心上?”
裴培往嘴里塞了一口话梅,往后面一靠,叹气道,“现在那孩子爸妈都回来了,你们俩还为她闹矛盾,这就很不应该了。”
孙雨萌没说话,缓慢地眨着眼睛,瞧着面前这杯刚调好的龙舌兰日出,这是她今晚点的第三杯鸡尾酒。
片刻后,她轻啜了一口杯里的酒,她说,“我才不会跟他闹什么矛盾,我直接,就不想理他。”
“挺好的啊,两个人相,总要有一个人多忍让。”
“不是。”
孙雨萌摇头,她转头看着裴培小,手搭在她肩上,“你看啊,我跟他现在,最多也就算得上正在交往的两个人,他说什么让我再给他生个孩子的话,我也就是听着——我有吃药的,我暂时还不想生,我还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可以跟这个人走到最后。
不过他毕竟是程程的爸爸,程程搬过去和他住我没意见,以后假如我跟他不能在一起,程程想住他那边,还是我这边,都可以。”
说完她笑了笑,又喝了口酒,赞赏道,“这个调酒师调得还蛮好喝的,还想再来一杯。”
“你会喝醉的。”
裴培眉心紧皱,托着下巴惆怅的望着她,“有些时候我很不懂你,越来越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了。就萧芦城出事那阵子,我看你担心得几天几睡不着觉,头发掉得那么厉害,我都怕你要急疯了。
你明明就那么在乎他,可为什么总是要把自己跟他之间的距离拉得这么远?你们俩的感有这么复杂吗?
你看时哥一个二婚男人,家庭复杂得多吧,你看我们俩不也是理得挺好?”
“那不一样。”
孙雨萌摁着眉心,她已经有些醉了,意识却是清醒的,“他没有伤害过你,在你那儿没有前科,你没有心理阴影。萧芦城跟我就算感再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