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威震九州;受人之托,一诺重达千钧,誓死亦要践行。
夫君堪称当世大英雄,他日必留美名。
粉黛佳人争相仰慕,夫君不为动容;唯独垂怜与我,令我实在感到惶恐。
我舍弃剑南敝派,追随夫君至河东;之后夫君沉迷铸剑,与我沉默寡言,令我心生妒忌。
若是让夫君放弃祖传秘术,夫君诚然会同意,可必会让夫君背负骂名。
若是背弃不离不弃之盟誓,就此作别,亦非贤妻所为。
于是,我痛下决心,背弃师门,抛下师传绝学,苦练夫君秘术;有意与夫君同好,故意与夫君相争。
以此,想夫君与我多说些言语,多给些怜爱。
夫君可知我情之真?
我每日对着炉火,辨色识颜,勤加苦练,终于练成夫君秘术;可我这身子因为吸食过多硫磺铁气,日渐羸弱,不能为夫君生儿育女。
夫君只说无碍,有池儿就好;我早就待池儿如同己出,不必言说。可我心里藏着委屈,不知向何人诉说。
夫君可知我心之苦?
裴清池看到这里,心中悲喜交加,冷暖交替,不禁潸然泪下。
池儿,你师母写了什么?你看了那么久还没看完?
师父,师母在信里说......说你有诺必践,是个大英雄。
呵呵,这她说的没错。你读给我听听她怎么说的?
不行啊,师父,师母写的字太小了,我看不太清楚,读不成句;你先等等,我通篇看个大意,就能读出来了。
言罢,他继续往左看:
练成夫君秘术之后,三十余载,晃晃半生;虽然夫君与我多了些言语,但是到头来只剩下争执不断,争论不休。
我只是偶感夫君情义,心有不甘,却也无从奢望。
然而三年前,却让我看到了一线希望。
三年之前,夫君受人之托,拿来一块天外玄石;那天外玄石千年不遇,举世罕见;夫君说此石必会铸成绝世名剑。
恰好那玄石从中间裂成两块,夫君与我一人一半。
我就此故意与夫君下了赌约:他日铸成两把名剑,请河东相剑名士叶掌门作证;谁铸的剑好,谁便赢了,输的人就此封炉,终生不准铸剑。
夫君可知我的心思?
你这个老混蛋,怕是现在还是不知。
我那时的心思就是:如果我输了,起码铸成一把名剑,留个美名;可如果夫君输了,从此封炉,也不会留人话柄;况且夫君也铸成一把名剑,也此生无憾了。
无论结果如何,对我来说,都是好事。
当然,我更想夫君输。
也许是上天眷顾,也许是玄石有灵。我只用了一年,就用我那半个天外玄石,铸成了一把剑。那剑浑然天CD不需要打磨;夫君看了,欢天喜地,手舞足蹈;像是一个山里的猴子。
裴清池看到这里,轻声笑了出来;师母这段行文变得随心随意,却极为贴合师父的性情。
池儿,你笑什么?你师母在信里揭我老底了?
没......没揭你老底。
那她写了什么?
师母说你是个老......
老什么?
老......老猴子,看到师母铸的剑,欢天喜地,手舞足蹈。
哈哈哈,臭老婆子,把我当时的丑态都写进去了。你再往下看看,看看她去哪里了?
裴清池当下带着笑意,再往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