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
云霞师姐,师公吩咐我们四坛一起用餐,饭都准备停当了,人却找不见。
咳……咳……
无鏊把剑插在地上,单膝跪地,左手扶住胸口,不住的咳嗽。
无邪看见无鏊师兄的指缝中染着血渍,胸前的衫襟也有几抹红印,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蹲在了师兄面前。
师兄,你又逞强了是吧?师父怎么说的?让你不要随便动发真气,你就是不听;你这病还怎么能好?你看,你看,又咳出血了吧。
无邪自幼拜入冲夷子门下,颇得无熬师兄照顾;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兄长看待;如今看到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心里自然捉急;像个管事的婆婆,喋喋不休的埋怨。
云霞一听无鏊又咳血了,也急忙从岩石上跃了下来。
是,我又咳血了,我这血渍抹在你的脸上,看看是什么鬼样。无鏊说着话,就把沾满血渍的手伸到无邪惊恐的脸上,涂抹了一把。
无邪本能的用手去擦,也是满手嫣红;只是这血渍闻上去却并不腥臭,竟有些馨香。
哦,师兄,你骗我,这是……
嘘……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小嘴?无鏊吸了一口气说道。
好好好,我闭嘴,我是个哑巴;你去煮玉斋吃饭总得换上一身新衣裳吧;你的衣裳,昨天我已经给你洗好了,放在你的床边;记得去换。云霞师姐,我再去通知其他人了。
无邪说完,又急促促得跑去通知别人去了。
云霞听到无邪的这些言语,觉得这个师弟除了话多了一点,这心思真是细腻;无鏊师兄竟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师弟,那是真真的幸福;这师兄弟二人的感情也必定不是一般的深厚。
无鏊师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身体有病。
我哪里有病,是无邪那小子有病;整日的胡言乱语。
云霞要去扶起无鏊,却被无鏊挡开。
无鏊收剑入鞘,大步向通幽庐走去。
煮玉斋的门前小道,茂林修竹,映带左右;一条弯曲的溪水,漂浮着点点红白花瓣,穿过了毛竹的根茎,向下游的饮鹤池流去。
绿油油的竹片紧挨在一起,围成了栅墙,上面丹书横写,并排着刻了三个阴文篆书大字:煮玉斋。
一颗繁茂的凌霄,沿着栅墙爬到了屋顶,时不时飘落几株花冠。
煮玉斋内,沿着正堂,竖放着一面长长的青玉石桌;桌面的饭菜已经布置停当,周围放了一圈白玉碗筷。
正对着斋门的桌首,置了一把光亮阔大的松木圈椅,混元子盘腿坐在上面。
紧挨着混元子的左右手,分别坐着四坛元老:冲夷子,太虚子,玉玑子,上幽子。两排长长的石凳分在桌子两边,坐着四坛弟子;云禅远远的坐在了桌尾。
无邪原本挨着白鹤身边坐着,却被无魅一脚踢了屁股;回头看到无魅师姐表情嗔怒,心领神会,将屁股滑向左边,上身却没跟着移动。
抬头扫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自己,这才把上身也滑了过来。
这一来就挤到了左边的天虹师姐,她的绿萝裙也被压在了屁股底下。
天虹正在和身边的大师兄天随窃窃私语,也没察觉异样。
大师兄,这些菜肴,我们在蜀山剑墟坛可吃不到;你看,那个是不是百合?再看那个,是不是竹笋?咦,那个像是白玉做的肉粒儿是个什么菜?
白玉虾仁。
哦,啧啧,这些菜的色泽真美,名字也取得好,一定很好吃,一会远处的菜品就劳烦大师兄给我夹来了。我要一一尝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