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思浩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并没有诧异,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余伯说:“管家但说无防。”
“有些事只在一念间。”余伯说得隐晦,“但要相信自己的感觉,自己的心终究不会骗自己。”
听着余伯的话,阿史那思浩也是明白人,只怕刚才的突吉的话余伯无意中都有听到,只是相识不久的人,犯不着得罪自己为江辰说话。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旁观者清。
阿史那思浩瞬间觉得自己不用从心里一再对自己催眠,余伯那几句话像是家中的长者帮自己拨开那遮住自己眼睛的厚云层,让自己更看清眼前的事实。
“谢谢管家教诲。”阿史那思浩很真诚地说,“他不负我,我终不会负他。”
“好,好!”说着余伯带着微笑离开。
看着余伯渐行渐远的身影,咀嚼着刚才的那几句话,到底都是聪明人,有些事点到为止。突吉担心自己,是怕自己和族人受到伤害,余伯关心自己,是怕自己太过小心止步不前反而误了终生!
阿史那思浩抬头看了看天,夏日的骄阳透过高树的缝隙洒下一丝丝光线,在地上印出一块块斑驳的小亮点,现在都过去一个时辰了,也这知道江辰那酒劲也不知过去没有,这么想着就朝江辰的房间走去。
突吉直接快步走向吴羽蒙的书房,进去时吴羽蒙正在看去年此时的收租情况存的文书,去年正常收上来的好像只有一大半,还有那么十几家没有收上来,只是不知今天的情况会怎么样。
柳絮正在给吴羽蒙磨墨,听着脚步声抬头看见突吉刚好进来小声提醒小姐。
“突吉大叔来了。”吴羽蒙放下手中的简册抬头看了他一眼说。
“小姐找我有事?”突吉很直接地问。
不是突吉不懂礼貌,只是这吴羽蒙太过不一般,吴羽蒙本来就是一个冷性子的人,经过那件事更没有要摆小姐谱的架子,第一天就和突吉说过省去那些不必要的礼节。
话越少越好,句句言事。
“嗯,今天上午收租的情况怎么样?”说着继续低头看,好像只用留给突吉一双耳朵就好,眼睛还停留在那一堆白纸黑字上,真真是一个冷性子的人。
突吉很自然地坐在平时那张椅子上,柳絮很是贤惠地立即捧上一杯茶。
“情况挺顺利的,他们都在进行收割阶段,只是有一些小问题,有个别户的人手不够,只剩下老弱病残,挺可怜的,想着如何帮他们一下。”突吉想到王阿婆那家有些不忍。
突吉上午还帮她做了一些事,把那阿婆吓得不行,一直以为突吉没有安好心,直到把粮食好好放进她家中告辞才放心,才认定突吉是真心帮忙的好人。
如果这件事被突田他们知道一定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草原的大汉居然会想要去帮别人做农活?可是突吉做了,做得心甘情愿。
一上午和王阿婆聊一些家常,突吉才知道原来汉人并非自己想像的活得那么好,任何一个阶层都有他们自己的难处。
吴羽蒙皱着好看的眉头,自己以前只是在最后跟着父亲去收租,至于那些人怎么把那小麦弄回家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从来关注的是能有多少麦子能进自己家仓库。
“可有解决的办法?”现在府里就这么几个人,也不可能让府中人去帮着收割。
办法突吉倒是想到了,只是不知道别人是否会同意,但想到当初江辰和吴羽蒙的协议,加上头领和江辰的关系,只怕最后这几个人之间的纠缠没那么简单,不过帮吴羽蒙也算是帮自己吧。
“小姐应该也知道我们是旁边的游牧民族,族人放牧倒没有汉人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