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面地砸下来,这一次落弹位置很近,我们的机体不但被冲击力掀飞了,而且再次像炮弹一样砸回了海底,耐压壳发出了一连串恐怖的扭曲变形声音,我感觉就像自己正在被一点点劈碎。
轰击还在继续,又是一轮一轮的反潜火箭砸下来。
老实说,我的心脏都在颤抖,都在哆嗦,特别想就这样趴在海底不动了。
“起来,”一条机械臂猛地把我从海沙里拖起来,钢哥的吼叫震耳欲聋,“枪子转找胆小的,阎王专找要命的,越他妈怕死越会死!”
“可可可……..”
“上!”
钢哥驱动他的座机飙射出去,把我顺带着往上一抛。
迎头又是一轮反潜火箭弹,中间还混杂着小口径机炮弹割裂水幕的细密弹道,我差点吓瘫痪了,几乎不知道该怎么操纵座机。
“别他妈的鸭叫一样,吼出来,吼出来文秀,像个爷们一样吼出来!”钢哥咆哮,像是一杆铁锤一样砸在我的胸膛上。
“啊啊啊啊!!!”
我终于把胸口里憋着的一股东西从喉咙里挤出来,发出一连串变调的音节,身体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放空了,涌起一股奇特的酸麻感。
玩命,玩命,玩命。
我他妈要和你们玩命!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恶气涌上脑门,我浑身哆嗦着,狠命地一脚踏下油门。
[海狼]一头冲进了火箭弹雨中,下一刻,一股猛烈的冲击几乎贯穿了我的肠胃,像是迎面一脚一样把我狠狠压迫在座椅上。
机体一头冲出了弹幕。
没死,我竟然没有死,他奶奶的奇迹啊,这帮王八蛋竟然连我这垃圾都打不中,简直就是群超级垃圾啊,哈哈哈!
激烈,疯狂的念头伴随着一阵阵涌上来的肾上腺素冲击着我的脑门,把叫做恐惧的玩意儿砸了个稀巴烂,让我像个脑充血的暴徒一样蠢蠢欲动,甚至有点期待起战斗来!
爆炸,爆炸,爆炸。
“文秀,漂亮,再上一轮!”钢哥的咆哮依然高昂,毫无畏惧。
“是!”
我在无线电里抖出了哭腔,鼻涕都快要飙出来了,一步步把自己机甲的发动机马力提高到极限,驱动机甲一步步提速,又是一次冲击撕开了一片反潜弹幕。
很快就是五链(督政府军鱼雷射程单位,约半海里)精确射程内了。“巴格拉基昂”号明显慌乱了,连起锚机都来不及启动,直接砍断了锚链条强行起航,同时把更猛烈的反潜炮火砸下来,甚至还发射了反潜鱼雷,我和钢哥在这同时扳下注水开关,升起机体。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激烈地大吼着,迎着弹幕一头冲上去,机体被空前猛烈的炮火切割着,至少受到了三发直击弹,左水箱被击碎漏水,肩部和背部装甲被高速穿甲弹击碎,一部分管线损毁,燃油到处泄漏。
但是几乎是同时,我们两个也发射了鱼雷,两枚装订为直航模式的训练雷拖着一串膨胀的气泡向目标高速杀去。
以近四千吨战舰的机动速度,这个距离绝对无发躲避。
我和钢哥拖着伤痕累累的机体迅速脱离,连续机动了三四海里才浮出水面,虽然并不是安全距离,但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机体不仅仅是中弹损伤,而且部分耐压壳也变了形。小口径机炮弹对装甲伤害不大,可是也还是不停漏水。
可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们很愉快地听见了两声巨响,整条训练舰立刻开始漏水倾斜,几乎呈现12度角,甲板上一片鸡飞狗跳,桌子盘子到处乱滚,不少倒霉蛋直接稀里哗啦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