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嘉昏昏欲睡之际,突然房门被推开,进来一名男子淫笑着说道:“原来瑾兰姑娘在这里,我说今日怡春院弹曲的人怎么都没有了,柳荷姑娘一人唱曲太过单调,需要一个弹曲的,怡春院就你最好,随我去吧!”
说罢,色眯眯的男子伸手过来,向瑾兰姑娘的胸前袭去。瑾兰在青楼多年,这种把戏见过太多,她轻巧的拨开男子的手道:“薛公子,奴家这边有客人,若薛侯喜欢听奴家弹曲,改日再来,我一定陪你如何?”
薛公子脾气有些大,听完瑾兰的话,他一边向屋内看,一边大喊:“什么客人会比我重要?”
“哟,这不是丐帮帮主嘛,没想到今日你也来青楼了,好说好说,在下薛濂,阳武侯就是我,怎样,今日这瑾兰姑娘,先借我用一用如何?”
一旁静立的瑾兰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自己不是货物,无论被谁借来借去,都不是什么好话,更何况自己卖艺不卖身。
对于别人称呼自己丐帮帮主,沈嘉并不在乎。他自己经常开玩笑,当玩笑寻到他身上时,他反而借此一乐。只是薛濂的后半句话,实在有些过分,沈嘉忍不住讥讽道:“原来是薛公子,失敬失敬,在下沈嘉,抚顺东洲堡守备就是我,至于这瑾兰姑娘,不好意思,在下不借,我爹是李刚,彼此彼此。”
“屁大的官也敢在本侯面前放大气,你以为你是谁,信不信老子明天就送你去北镇抚司诏狱。”薛濂抠了一通鼻屎,随手一弹,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温晴一阵恶心,连忙转过头去。
一旁的贺正武听得奇怪,不由得偷偷问贺正廷:“哥,沈小弟姓沈,他爹姓李,沈小弟这是糊弄人?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闭嘴正武,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贺正廷骂了贺正武一句,转而面带忧色的看着沈嘉。贺正廷只是一名挂不上号的小吏,这个场合下他还不如沈嘉身份高,尽管心中着急,但贺正廷表面上却守着尊卑波澜不惊。
“薛侯,你能耐大,在下佩服,那你现在就去找锦衣卫抓我啊,快去啊,我在这等着呢,你要是不去,就是我孙子,快去告官啊,孙子!”
这一声声孙子叫的无比刺耳,偏偏薛濂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论到口舌之利,十个薛濂也不是一个沈嘉的对手。况且薛濂的吓唬没有生效,反而被咄咄逼人的丐帮帮主气的恼羞成怒。薛濂后退几步,一把抓起瑾兰胳膊,二话不说就要拖出门去。薛濂的突然举动,将屋内的女子吓得惊声尖叫,瑾兰更是不愿离开。蛮力拖拽下,瑾兰束发散开,她披头散发,满脸泪水,一旁的丫鬟杏儿更是拽着薛濂哭求。
“我的爷啊,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有事跟我说啊,干嘛非要自己动手,怡春院的姑娘们不听话,我收拾他们就是,劳薛爷你亲自动手,这不损您的威名嘛!”说罢,快步进来的曹妈妈伸手就要掰开薛濂的右手。
薛濂怒火中烧,此刻眼中只有敌人和仇人,那还管什么老鸨。见有人要抢自己手中的猎物,薛濂红着眼睛,挥起左胳膊就朝边上抡去。只听得哎哟一声,老鸨捂着眼睛滚到在地下,如同杀猪一般破着嗓子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