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抵各处,交部收讫。
因路途遥远,充役者往往需要往里贴钱才能完成任务,通常每疋要赔银二三钱,若因质量不合格、破损等原因退回,则须重复解进补足数额方可,这样,每疋就要赔至五六钱。
这只是三线细布一项,松江府秋税中,需布解三线细布3万余疋,棉布9万9千余,折色布4万2千余,以每疋亏三钱计算,充役者每应役一年就要亏5万两银子。(按照1:600换算成软妹币,则是3000万。)
最后,董其昌总结道,“故吴中一闻此役如赴死地,虽今议以第一殷实巨富,田余两千亩、家累巨万金者承之,尤不及也。至役户不得不卖田鬻产,役毕,则已吸骨及髓,身无剩余。”
这样一看,治标的方法便是多派人应役或加耗。
袁可立有其历史局限性,听完见识也未能跳出时代,觉得和自己所料不差,潜意识便将‘加耗’否决,试探问道,“多增应役如何?”
“此岂易事哉?非独役难,审役更难,审役者下则身家俱毙,上则心口两穷。”
编审应役可是个得罪人的差事,袁可立问出口便知道答案了,听到董其昌的反问,便端起茶杯掩饰,有些不自然的面色。
临近冬至,茶在二人交谈时早已冰凉,寒意顺着袁可立的喉咙一路到胃,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霎时变得清新起来。
此行的主要目的可是市舶司和商税,至于役法,得上书天子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