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是让她全权做主。
秦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满分一百分,及格六十分。这道题只占二十分。”
下面的考生一愣,一人问道:“那剩下的题?”
秦司笑笑:“你们先答,我来出。”
一块平实的大木板由两人抬着,一张宣纸铺在上面。秦司手里拿着炭条,她用不惯毛笔就让人给她找了一块画画用的炭条。
补充的四道题,一题算成本和收入,属于账房常算的题,一题算直线和圆形花坛的种树问题,一题是简单的图表概率比率,最后一题她想了想,写道“在沙漠里行马车,马车车轮常陷于沙中难行,现已知当两个物体接触的范围越大,一物对另一物施加的重量越小。请问:如何解决沙漠里马车行走困难的问题。”
出完了题,她坐下来看着众考生,那几个账房先生奋笔疾书显得十分高兴,毕竟第二题是他们的老本行,至于第四题也是可以算一算的。只是其它几道题......考到最后,整个考场里的考生都瞪着木板上的那些问题,这是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完全无从下手。几个人涨的脸色通红。
“还有一刻钟。”秦司提醒道。
她见一人重新拿起笔,在纸上画圈,其他人连笔都放下了,只是盯着题看。
“可以提前交卷。”秦司继续施压。
有两个人抵不住压力交了卷,秦司看了一眼,只对了两道题。便示意他们下去等消息。
其他人大眼瞪小眼继续坐着,不交卷也不答题。只是刚刚拿起笔的那个少年依旧在纸上圈圈画画,看看题,想一会,在纸上画一会,脸上还带着笑容,看起来忙得不亦乐乎。
考试结束,所有人离开考场等在外面,秦司一张一张翻卷子,放在她右手边合格的只有答对了鸡兔同笼、成本收入和概率题的一个账房的卷子。
最后一张卷子是那个一直在圈圈画画的少年的。一整张宣纸上写的乱七八糟像是草稿纸,他怕考官分不开还那笔给每道题的答案圈出来。秦司艰难地在满满一张又是字又是图又是墨团的纸上找到了所有题的答案。
”居然全对了?真是全对!“她震惊地看着手上乱七八糟的试卷,虽然种树题是一点一点的画出来的,虽然概率题少说列了大半张纸的墨团子,但是他还真把所有的题都算出来了。
最后一题的答案在角落里,上面写着:”拆了轮子。“简单粗暴但是确实是可行的办法。
秦思惊讶,她看得出来这人答题是一点点的尝试,但是他总能很快地找到规律,然后利用规律算出来答案。这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反应如此敏捷!
”这人是谁?“秦思问身边地半大小孩。小孩看了名字,想了想道:”汤先生,这是我家杂工小木。“他嗫喏了一会,又道,”少爷不愿考数科,去考骑射了,老爷不许他缺考,少爷就抓小木来代他考。“本来这些话他不该说,说出来少爷可能会挨打,但是颜先生吩咐过,要一切听从汤先生地吩咐,不得怠慢。
”让他和崔账房留下。“秦司笑笑,”这个小木是个人才。“一个小工,字写的歪歪扭扭还有不少错字,看起来没受过什么教育,但是能把所有题都做出来,颜琮这次真是挖到宝贝了。
小孩再回来的时候秦司交给了他一张纸条:”这是考试的结果,你交给颜公子,我还有些事要先走了。“
”汤先生等等。“小孩拦住她,”先生留下了小木,小木就脱了奴籍,小木刚刚说,请先生赐他一个名字。“
秦司一愣,也不好推脱,这小孩眼中太真诚了,不像是假话。她跟着小孩走到屋后的小隔间,看见穿着贫寒的小木正局促不安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