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
一匹赛马在拐弯的时候,骑手似乎被擦撞了一下,失去重心,然后整匹马就重重地摔倒在赛道上,扬起了大片沙尘,“噢!”陆离激动的情绪顿时冻结成冰,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而他不是一个人。
周围的抽气声音连成一片,一秒之前还在沸点的观众席,一秒之后就达到了冰点。
事故发生的地方近在咫尺,陆离可以清晰地看到倒地的马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低低的嘶鸣在呻/吟着痛苦,那名骑手也被甩到了旁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即使没有任何血液的迸裂,可简单的画面却透露出一股悲壮的惨烈,甚至有些残忍,让人不忍直视。
陆离就这样愣在了原地。这只是他第一次观看赛马比赛,虽然之前就听说过比赛容易出意外,可听说归听说,现场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前排的两个姑娘,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猝不及防之间,泪水就滑落下来,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一股悲伤的气氛缓缓地弥漫开来。
那匹马倒地之后,一直都没有能够站起来,只是躺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情况不容乐观。
仅仅只是三十秒的功夫,赛场工作人员就已经进入了赛道内部,用小型起重机,将马匹运到了正中央的草地之上;另外还有一批工作人员快速地搭建起了临时的黑色帐篷,用来治疗马匹。
与此同时,还有一辆担架朝着骑手的方向小跑了过去,不过骑手却是恢复了知觉,依靠自己的力量,慢慢地站立了起来,虽然看起来情况依旧不明朗,但至少没有更加糟糕,这让现场的观众们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是,看着那顶黑色帐篷,还是让人心情有些沉重。
这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赛道完全清理完毕的时候,还在正常比赛的骑手们已经出现在跑道的尽头,即将完成第一圈的比赛。今天他们一共要跑三圈。
短暂的意外之后,看到赛马再次奔腾而来,现场的气氛稍稍冷静了一些,不过还是有经验老道的观众,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再次投入到比赛之中,热情地为自己下注的马匹呐喊。
之前在牛仔大会的时候,陆离就见到过类似的事情,他也听说过,马匹是要分类别的,竞赛用马、骑乘用马、还是务农用马等等。如果是竞赛马匹,那么很简单,能够赢得比赛,就可以继续奔驰下去;如果不能,那么就被淘汰,甚至可能在平均竞争力无法满足现阶段的比赛要求时,被人道毁灭。
他知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世界。
可是,亲眼看到优胜劣汰的过程,亲眼看到利益至上的筛选,还是难免有些唏嘘。
稍稍感叹了一下,陆离就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比赛上来。三圈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这一轮的比赛十分接近,仅仅只是一个马头的差距而已,最终一匹叫做顽皮小丑的褐色马匹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布兰登和东尼两个人都没有押对,“那是一个冷门。”布兰登解释到,“大家都看好柴文郡闪电获胜。”柴文郡闪电在最后一个拐弯处被反超了过去,即使直到穷追猛赶,但最后只拿了第三名,差距也十分微弱。
“你说,它会不会有事?”庆祝了顽皮小丑的胜利之后,陆离的视线却还是离不开那个黑色帐篷,忍不住开口询问到。
他不喜欢动物,即使是现在,他和动物的相处也依旧磕磕绊绊。但牧场的生活却渐渐改变了他的看法,开始学习和动物相处。
“我们只能祈祷它没事。”回答的是凯瑟琳,“但生命就是如此,不是吗?如此脆弱。从出生的那一刻,我们就在躲避死亡,但终究有一天躲不过去。”
这些道理,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