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忙上前叩首揖礼道;“惭愧,学生当面谢过天香城主的救命之恩。”
凤凰女嘤嘤娇笑,不屑地讥讽道;“南秀公子毕竟是南秀公子,说话也总是文谄谄,酸溜溜的……”说完,她伸出手来,玉腕雪白,纤指修长状若兰花,将桌上的盖碗茶盖掀开,原来丹彤亮漆木桌上放有两只白玉盖碗茶碗,里面放有碧绿的茶叶,一只青铜小灶炉,燃烧着木炭的微火,上面放有一只黄金茶壶,茶壶盖噗噗作响,里面的水沸腾开来,凤凰女握住茶壶把柄将沸腾的水倒入茶碗里面,然后盖上茶盖。
剑南虹苦涩地笑笑,鼓足勇气一下子在凤凰女身旁坐下,附合道;“天香城主告诫的是,学生有些拘束俗礼,其实咱们江湖儿女没有哪么多讲究,江湖里重在肝胆相照,豪迈奔放,古人曰;‘大恩不言谢。’有些事情当终生名记在心里,当朋友需要帮助时,尽可放手付出,不必挂在嘴上。”他与凤凰女再次近在咫尺,凤凰女吹气若兰,他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幽香,香气与花枝俏的香气几乎是同一种味道。
凤凰女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用茶盖反复地推搅着茶碗里的茶叶和水,推搅一阵,茶水自然冷凉一些,端起茶碗轻抿一口,朗声道;“香,公子请品!这是凤凰城特制的浣花茶叶,决不逊色于龙井云雾毛峰以及海南的碧螺春和粤广的铁观音。”
剑南虹已经从茶碗里的热气蒸发间闻到了另一种异香,见凤凰女称赞,他也忙端起茶碗,用茶盖搅拌一阵,然后喝一口茶水,果然满口异香,直沁肺腑内脏,顿时神清气爽,也接口道;“清香宜口,芬芳直落胸腹旋绕,经久绵绵徘徊,回味耐长,若沐春风荡漾,新馨直上云汉凌烟,果然是茶中极品,天香城主口味之高,独冠天下。”
凤凰女放下茶碗,浅浅轻笑道;“公子不必过谦,本姑娘想你还是与当初咱们在金陵城相识的称呼为好,就呼本姑娘为姑娘,你左一个城主,右一个城主,好像咱们已经拉开了距离隔阂。”言下之意,咱们已经是莫逆知已了。
其实与天下美丽之绝,高贵之极的凤凰女相处在一起,剑南虹内心是兴奋激动,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但是在她美得玲珑剔透和超凡脱俗的大智慧面前,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自卑,难已放开,他也明白,凤凰女是真心诚意地对待他,否则以她的高贵孤傲,只怕自己是望尘莫及,见她这么说,马上改口道;“多谢凤凰姑娘看得起学生,学生就只好放肆直呼凤凰姑娘了。”
凤凰女看他一眼,媚波转盼,彩霞金星更灿烂,吐一口气,意味深长地道;“公子的事情本姑娘已经让人转告给你在旅店的朋友们了,他们会等着你的,公子真是风流倜傥,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唉,在江南金陵城你曾经为情挫败受辱,可是才隔多长时候?你又在这皖中上演为爱殉情的闹剧,这次真的玩大了,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要不是树林丛枝将你挂住,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也好在本姑娘接到有人闯山的传讯才将你及时救下……”说到此,略略停顿片刻又道;“其实真该摔死你,一了百了,省得害那些少女们茶饭不思,彻夜难眠。”她说这话时有几分为剑南虹惋惜,也有几分负气。
剑南虹见凤凰女生气,忙申辩解释道;“凤凰姑娘误会学生了,当时在江南金陵城的情境你也在场,那是江南武林前辈单方说媒,学生没有答应,一时不慎,语言上得罪了柳蝉儿姑娘,她一直怀恨在心,耿耿于怀,学生一再找机会向她解释,赔礼和道歉,可是柳姑娘不依不饶,学生真是天大的冤枉。”
凤凰女没有再说话,继续喝茶加热水,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表情,是已经理解了剑南虹,还是在继续生气,幽深莫测。
长风阵阵吹进亭阁,凭亭眺望,小河两旁岸畔的凤凰树淅淅摇曳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