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就会驱使作出正确的判断。
见到赵善似嗔薄怒的模样,哪还不知中了她的心意,龙且一把揽过佳人暗自吁气,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这样过关。
“你……再叫一遍。”
……
……
“河东有兽,其名曰狮,声之大,两耳欲聋震倒葡萄架……”
“你这么乱改《逍遥游》,真不怕魏老找来算账吗?”
围城虽然难受,比起每天绷着心神守战要好许多,不会有同伴每天离开,粮草暂时也够用,虞周的心情很不错。
“那是你没见到师父拿《道德经》揍人的样子,区区小事他不会在意的。”
燕恒脸色有些奇怪,憋了半天才继续问道:“你改的那个什么意思?”
虞周笑得更奇怪:“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不用了,你这样笑的时候准没好事,我还是去城北看看尸体掩埋的怎么样了。”
虞周正色:“这是大事,可不敢有丝毫马虎,千万要远离水源!”
燕恒边走边摆手:“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难的有一点安宁,大伙不敢闲着,伤兵需要照料、百姓需要安抚、尸首需要深埋、兵器需要修缮……
记得虞周提出“非战斗减员”这个词儿的时候,听蒙了一圈人,解说之后,再将各国历年的战损人数一统计,没人笑得出来。
很难想像只战死数百的大胜背后有着数千条人命,更难以想象这些枉死的人命全是由一些小习惯造成。
包扎伤口的布条、处置伤口不当的方法、天气一冷一热的变化……甚至一口凉水都成了夺命根源。
很庆幸有个公乘阳庆那样的神医逐条辨析,触目惊心的结果不用多说,从那之后,大伙养成了许多诸如勤洗手喝开水那样的习惯。
山上来了新人,首先被告知的不是弃灰于道该罚多少,而是这么干有什么危害,扑面盖人是小事,污染了水源田地,那是杀人呢!
有一个两世为人的家伙潜移默化,有一个尽职尽责的医者不厌其烦诉说,没人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稍微注意一下就能活的更好,何乐不为呢。
有了一个受益的,在他身边就有十人受到影响,现在,上百个受益人拥有一座城。
卫涵打夹板挺利索,看那伤者脸上没什么不对,应该扶正骨头了吧?
司徒羿心细手稳,可惜那人的伤化了脓,溃成这样保不住小腿了。
陈婴说不敢浪费粮食酿酒精,萧何说可以拿柳枝水代替,没办法的事情,就这么干吧,效果低一些总比没有好,记得要煮沸。
龙且的人工呼吸很熟练……呃,这个不能看。
再往过走,看到一个不常见的熟人,虞周心思一动,上前招呼道:“终于遂了意,这行伍生涯和你想像的差别大吗?”
连封回头,没好气的应道:“大家同样首战于此,为何你偏要故作老气横秋!”
“哈哈哈,我这可不是装的,怎么,镇守城西是为了离我远些,还是想着少杀秦人?”
连封远眺落日:“我还是第一次接触秦军,却在不同的战阵上……”
“那你感觉他们的战力如何?”
“如果都是这般模样,我们的大事难矣!”
虞周很高兴他用“我们”来形容,还是直言不讳说道:“打到现在我都糊涂这支军队哪儿来的,不过依我看,他们应该不算大秦最强。”
连封点头:“这是一支边军私兵,好像是从几个郡拼凑来的,王离为了早日征战也是煞费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