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充满欲望,完全就是因为好奇,而不是因为好色,因为他看这些妖艳的胡女时,只是盯着对方的脸面,而不像许仪等人般,会把视线集中在某些重要的位置。
当乐师开始奏乐时,袁云才听了几个开场的音符,立刻会心一笑,道:“原来是胡人的肚皮舞,我还当是什么宝贝呢。”
此刻已经坐于袁云身侧的香蕊夫人瞬间一惊,不解道:“这些胡姬为了生活才逃难至此,我收留她们后,从未做过任何表演,袁侯竟然一语中的,难道您过去看过这种舞蹈。”
袁云见香蕊夫人问话时,曹昂几人都把目光转移了过来,这才有些尴尬的回道:“本侯只是之前听一些胡人说起过,现在看见这些胡女的装束,所以猜了个大概,不想还真给本侯猜对了。”
曹昂几人对于袁云的借口,也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根本懒得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但是香蕊夫人对袁云的见多识广颇为欣赏,于是她再次带着一脸的柔媚串到了袁云的座席。
袁云还没等香蕊夫人说话,就直接撇嘴道:“不用太过好奇,本侯就是知识渊博罢了。”
香蕊夫人轻笑一声,转瞬脸色就正经了些,这才低声道:“不说就不说好了,不过我倒是有些话说,还是莫大的隐秘。”
袁云一怔,知道香蕊夫人从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所以她接着要说的必然十分重要。
香蕊夫人此刻瞧了眼正在拼酒的几人,然后又向袁云靠近了几分,见这次袁云没躲,才呵呵笑着指着场中正在舞蹈的胡女道:“袁侯可知道这些胡人来了洛阳后,多受谁人庇护吗?”
袁云自然不清楚,于是继续保持着沉默,等待香蕊夫人说下文。
香蕊夫人这时表情更严肃了些,接道:“正是城外的白马寺,而且袁侯可知,这些胡人其实都是佛教徒,之所以不远万里选择洛阳躲避战乱,就是因为他们通过白马寺得知,我们洛阳对待佛教徒从来不打压迫害,而且白马寺为了博得我们胭脂楼的照拂,才送了这些胡女来表演,一是希望想跟曹洪将军打好关系,二是可以赚些钱财,好支持白马寺的开销……”
“开销?几名胡女能赚多少钱?而且白马寺不都是和尚吗,怎么会豢养胡女?”袁云显得十分吃惊。
香蕊夫人竟然也如袁云一般惊讶,喃喃回道:“和尚为何就不能豢养女子了,这谁立的规矩?”
袁云呆滞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东汉末年的中原佛教根本就没那么多规矩,尤其在胡人那边就更不讲究了,所以白马寺会挑选美艳的女弟子出来赚钱也是正常。
不过,白马寺为得到洛阳的许可,就擅自接收胡人,这绝对是不能允许的事情。
香蕊夫人见袁云眉头紧皱,立刻劝慰道:“袁侯莫要生气,白马寺的方丈也是因为发现,没有洛阳官府的诏令,就这样私自接收胡人终究不妥,奈何他们本着佛心,还是无法任由这些人自生自灭,所以才托人家来给袁侯说项,能不能在诏令一事上给些方便?”
袁云听到这里,立刻眯缝起了眼睛,然后冷冷的说道:“白马寺难道打算造反,要不干嘛要收留这么多胡人?看来之前本侯放任他们自行发展,终究是不妥啊。”
香蕊夫人见袁云脸色转寒,立刻哆嗦了下,赶紧解释道:“袁侯息怒,白马寺哪里有造反的胆子,洛阳火药军的威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白马寺的方丈不仅没造反的心思,还巴不得多替洛阳做些贡献,而这就是方丈让我传话的意图,如今扬州孙家的大母吴国太就是诚心的教徒,不仅如此,孙家也十分推崇佛教,正准备大肆兴建寺庙,并且引入大量的高僧,所以只要袁侯放开白马寺在洛阳发展教徒,他们就愿意作为内应,提供扬州的各种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