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您可算来了！”
见着黑衣大汉，满头是血的付前立刻就爬了过去；然而刚一动弹他又呆住：那大汉正盯着他，目光森寒。
“让你做事，你却只是想着把这指灵针洗了灵，想必接下来便要私吞……你觉得，自己该当何罪？”
“大人，小的我……”
咚！
付前话未出口头便狠狠砸在地上、嘴也陷进土里，顿时昏死过去。大汉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已经把目光锁在王澄身上。
“吴辛，奉旨前来。”
肃立原地的大汉高声报出姓名，院里霎时间出奇安静，连风都止了，唯独站在原地咬牙不肯弯腰的冯恩还传出着些微响动。
他从吴辛进门之后就一直在微微发颤，这是全身紧绷的肌肉与重力相对抗的表现。不愿倒下的他就这样拦在吴辛面前，与那双铁黑色的眸子相对视。
“这‘重量’必然是吴辛所携带的某种灵的能力，所以付前才会像刚才那样摔倒在地、动弹不得……不论如何，我不怕你。”
压住自己的是灵，而不是人，这就是冯恩此刻的想法。
“让开。”吴辛盯着他。
冯恩不答话。
吴辛立刻按住腰间刀柄——
“不用他让，我自己来。”
忽觉肩上一轻，冯恩只见一缕火光掠过肩膀，便看着王澄走到自己身前。
拿着钢锤的他完全不在乎腰佩黑刀的吴辛：
“你是锦衣卫下属的铁军吧，如果是要那块龙石，五年前我就把它留在了东边那座小城——那里的知县莫非没有把它上交？可要是那样我也拿不出第三块给你们啊。”
“龙石一共两块，那里只有一块。而且那一块已经耗尽了龙灵——把另一块交出来。”
吴辛沉声开口，王澄却满不在乎：
“五年过去，怎么现在才想着来？我离开那儿的第二天就见着皇上大赦天下，你们中间也没来找我；现在我老了，怕是已经记不起另一块石头在哪了。”
“那就再造一块。”吴辛按在刀柄的手渐渐收拢。
“造来做甚？”王澄反问一句，“拦黑潮？我五年前就说拦不住，皇上还不死心？”
“五年前皇上便决意修建长堤抵挡黑潮，关键便是龙灵，可你却带着试造的两枚龙石抗旨潜逃；三日前东部又发黑潮，长堤晚建一日，百姓便受苦一日；这千万百姓流离失所，正是因为当初拿走龙石的你耽误了修筑长堤！”
吴辛震怒地开口，甚至已经将刀柄紧紧握住；可冯恩却看见王澄没有一点畏惧，反而抬起钢锤直指吴辛。
“你以为龙灵就能堵住黑潮吗？渊无穷无尽，黑潮更是无穷无尽，真以为凭一时之计就能高枕无忧？那皇帝当时就够让我失望了……没想到过五年还是只想得到龙灵，当真没有一点长进。”
“住口！你区区一个匠人怎敢妄议当今圣上！”
话音一落，院子中央火炉飘出的灰烬突然掉落地面，星点火光随即熄灭；就算站在一旁冯恩也确实感受到了吴辛发出的压迫：是刚才压迫自己的那股重力！
“胖老头——”
“傻小子，那东西对我没用。”
急切的冯恩还没说完，就看见王澄笑了笑、右手陡然冒出火焰。
“这股重量来自名叫【大壮则止】的器灵。所谓‘雷天，大壮’，它的能力便是如雷震般以威势慑人、让畏惧变作切实的负担把人压垮——可惜压不垮我。”
放下锤子，王澄淡淡开口：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