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笑,眼见韩承泽面皮都红透了,方教丫头们退出些去,自家笑着软声道:“我就说么,好好得一个人,如何就犯了痴呢,原来是关心则乱。”说着声音便更低些道:“青芷如此,你已觉得是不妥当得了,难道换了当今公主,尊重两个字便浑不顾了不成?”
韩承泽不想黛玉居然定论得如此干脆,他连那姬第形容如何都还不曾细说呢。心里想了想,到底有些不甘,便驳到:“也不尽如表姐所想,先时小郡主也曾如此,况又有北静王爷一旁帮衬,许是觉得万无一失方才如此呢。”黛玉妙目横扫,冷笑道:“越发说得没有道理了,且不说忠顺王府上自来不论甚么规矩得,单只凭着北静王爷帮衬一条,但凡知道些事得,就更不能放心了罢?”
韩承泽听见这话,不免一惊,北静王与当今圣人种种,舅舅这样肱骨重臣自然是懂得极多,只是不曾想,舅舅居然都说与表姐知道,难道不怕说话间错漏了去?黛玉只瞧他一眼,便知他心思,慢慢托起茶盏,小啜一口,方抬眸道:“你既是来请教我得,难道这些都是先时不知?怎么倒这幅样子。”
韩承泽本就聪明得,又颇有些惊世骇俗的做法,这事在他,也不过略想了片刻便明白过来,点头应道:“表姐说得很是,是我想得窄些。舅舅膝下只有表姐一个,且不比普通人家,原该懂得多些。”黛玉听他这话,倒是替她圆了去得,只轻轻一笑,并不说话。
韩承泽对林如海并不见外,自然黛玉这里也不扭捏,况依黛玉言语来瞧,他这表姐,可不光是个只懂得些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呢。不由得想起当时自己结交贾琏之时,王熙凤那样精明之人,也觉得黛玉清高,单长了一张刀子嘴说说宝玉罢了,又是个娇弱的“美人灯”,只好摆着看看得,当不得用。不想全都看走了眼,这位表姐清高是真清高,等闲人是不肯理会得,只心里明镜儿似的瞧着呢,不过看心情爱说不爱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