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摸到了张老根的胸前的衣服上,这双手因为兴奋而颤抖,瞬间就摸进了衣服里面。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来,这个声音也因为兴奋而颤抖,在寂静的林间低低回荡,“老根哥,你说过你要是第一个挖到了算成我的,可你咋把赏钱踹到自个儿怀里了呢?我知道,你是怕我弄丢了,帮我拿着。”
老七的脸上露出无限的感激之色,他嘴角一勾,从张老根怀中拿出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手帕,手帕又旧又脏,还沾着鼻涕痂似的秽物,可老七却飞快地拿起来放到嘴边亲了一口,发出大大的“波”一声。
手帕里包着一锭五两的银子和一串铜钱,老七的手摸上去钱上就沾了浅褐色的液体。老七眉头一皱,把钱在胸口的衣服上蹭了蹭,谁料钱币越蹭越脏,他眉毛一竖大声骂道:“晦气。”骂完,他将钱小心地收进怀里。
他看向躺着的张老根,似乎张老根的脖子上浮现出一张笑脸,笑话他财迷。老七拉着脸,鼻子里一抽一抽地嘟囔道:“本该是我的,我拿没错。”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他的身后,张老根的脸飘浮起来,似一道幻影飘忽不定。这张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悲一会儿喜,最终沉淀成一种怨毒之色。这怨毒如此之深,张老根的脸都散发出了淡淡的似萤火虫一般亮度的莹莹绿光,嘴巴张开,似乎发出了无声的嚎叫。
而此时林间小路上的厮杀已经进行到了末尾,刘华一方人多势众,把刘封龙一方团团围住。
一个持刀壮汉武艺高强,他护在刘封龙马前,一把九曲连环刀使得虎虎生风,一人对上七八个黑衣人也不落下风。他横一刀竖一刀,刀风形成形成十字痕,瞬间就把一个黑衣人分成四份。
与他对敌的黑衣人纷纷胆寒,后退半步面面相觑,驻足不强。
好个壮汉见到此景,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向前,趁敌人惊呼之际刀如闪电划破夜空,只在人的视网膜上留下一道亮光。
唰,唰,两声过后,两道喷泉似的血柱冲天而起,两个黑衣人就此练成了飞头术。
余下的黑衣人溅了一身的血,两股战战更是不敢与之对敌。见到此景,那壮汉豪气冲天,大喝一声:“哪个龟孙敢与我争锋,哈哈···”
但是刚笑两声,那壮汉就觉得喉咙憋闷,喘不过气发不出声来,他的眼珠向下一转,就见到一只泛着铁器光泽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紧接着他就听到一声脆响,像吃鸡时掰开鸡腿时的声音一样,“磕巴”一声自后脑勺传入脑仁儿,如同是按了什么开关他的就此关机。
刘华丢开手中壮汉的尸体,跃到马前,脸色既恨又怒,马鞍上空空如也,刘封龙不知跑到哪去了。他一掌劈在马脖子上,可怜的马儿长鸣一声瘫倒在地。刘华环顾四周,咆哮道:“刘封龙你个小王八给我滚出来。”
林间巨石后面,宋耀宏起身探出头,看得精精有味,他低声问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去。”
一双如蛇般柔软的玉臂从背后勾住他的脖子,耳边吹过一道温热甜香的气息,一个媚入骨髓的女子声音娓娓说道:“难道我还没有他们好看吗?”语气哀怨痴缠,像是掺了醋的花精油,香中带酸,酸中藏苦,苦中有麻,麻酥了筋骨。
身后的玉臂上传来一股力道,这力道如此之小,小到举不起一块石头。这力道又如此之大,大到连宋耀宏也不能反抗,他又被拉回到巨石后面。
巨石后女子的声音再次说道,“再仔细闻闻,到底是什么香味。”
宋耀宏小声说道:“芍药花香。”
女子娇笑起来,“嘻嘻,不对,再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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