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牛五带着几个人转过街角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道:“丁掌柜,你没什么事吧!”
丁犍摇了摇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牛五指着那口棺材道:“那么,这口棺材还放在这里干什么?”
丁犍苦笑了一下道:“王老大因为藐视王法,咆哮公堂已然被知府大人判了个关监五大,以示警省。”
牛五道:“那王老三的棺材怎么办,难道就一直停在这里五天吗?”
丁犍道:“知府大人已经派人通知王老伯了。走,我们先到街对面的茶馆里坐坐,等等王大伯。”
牛五不屑的道:“还等他干什么,那一家子人没一个东西。害得你差点没吃了官司。”
丁犍道:“我是身正不怕影斜,咱们大家在这等会,帮忙将王老三安葬了。”
牛五叹气道:“唉,丁掌柜,你怎么吃一百个豆不知道豆腥呢!”
丁犍道:“什么豆腥不豆腥的,我只求个心安理得。走,我请你们大家到茶馆喝茶去。”
大家来到了知府衙门对面的茶馆里,要了一壶茶坐在那儿慢慢的喝了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王大伯与老伴两个人相互搀扶,随着刘班头蹒跚的走来。
刘班头指着棺材道:“我可告诉你老王头,马上将棺材拉走埋葬了,否则再惹得知府动怒,就把你儿子的尸体挫骨扬灰或者拉到城外喂了野狗。”说着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衙门。
王大伯围着棺材转了两圈,哈下腰来吃力的想把棺材抬起来,可是那里抬的动,费了半天的力气,那棺材还是纹丝不动,王大伯只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那里喘上了粗气。
王大婶则拍打着棺材哭喊道:“我这是那辈子做的孽呀!生的儿子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王老伯骂道:“你嚎丧个什么?”骂完站起身来向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拱手施礼道:“那位行行好,帮忙将棺材抬到板车上。”
一连喊了三遍,也没人上前帮忙。许多人只是驻足纷纷观看着。棺材摆在知府衙门前,一看就是打官司的,谁也不想惹是生非,所以大家只是在那里看着热闹。
这时,丁犍带领着牛五等人从茶馆里出来,走上前道:“王大伯你莫着急,我们几个帮你将棺材抬上车拉走。”
王大伯翻愣了丁犍一眼没好气的道:“用不着你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的。”
丁犍低下头没有说话,毕竟王老三是在自己负责的工地上身亡的,他总觉得自己内心有愧。
见丁犍如此,牛五打抱不平的道:“唉唉,我说王大伯,你活了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不懂得好赖呢,人家丁掌柜就怕你抬不动棺材,带着我们几个人在这里等了好半天的,你倒好,来个狗咬吕洞宾。我真弄不明白你是老是变坏了呢,还是坏人变老了呢!”
王大伯吹胡子瞪眼道:“牛五,这里有你什么事情,轮到你小子在这儿教训起我来了。”
王大婶止住哭声上前将王大伯扯到一边道:“老头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装犟种,难道你让三儿臭在这里不成。”
王大伯没好气的道:“行行,这事我不管了还不行吗,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谁让咱姓王的没钱没势来着。”说着走到知府衙门前,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守门的衙役看着他那垂头丧气了样子,也许生了些怜悯之心,并没有上来趋驱赶他。
丁犍看王大伯不再阻拦,便对王大婶道:“大婶,那我们就将三兄弟拉出城安葬了。”
王大婶点了点头道:“好,丁掌柜真是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