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说明,现在的分派只是考核权宜之计,如有突出表现者也会酌情提拔云云。江飞飞如此一提,那些没有拿到令信的部众一个个目光闪烁,观瞧着就是要动一些手段展现展现自己的实力,而这也正是江飞飞想要的效果,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挥退众人,江飞飞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润润略发干裂的嘴唇,长吁一口气。
严世蕃看着江飞飞突然变化的状态问道:“掌柜此番用心良苦,为何还长吁短叹?是还有何不妥吗?”
江飞飞突然躬身剧烈地咳嗽起来,忙乱地从怀中拿出手帕捂住口鼻,颤抖的身躯不时抽搐着,看得严世蕃触目惊心。
好半晌,江飞飞才将那股哽在胸口的淤血理顺,缓缓从口边拿下的手帕上赫然是一些细碎的红黑色的血块,散发着阵阵腐臭的味道,江飞飞信手便将手帕包住,闷在了茶杯里,不让恶臭味再继续挥发。
严世蕃惊疑不定地看着江飞飞发白的面色,右手不断地抚着江飞飞的后背,算是自己这个应该是不懂武功的公子哥能帮他理顺气脉的最大“帮助”。
江飞飞朝严世蕃略一颔首,示意无需再抚背,眼神中透露着一股萎靡,略显倦怠地对严世蕃说道:“公子,老夫此番安排还算妥当否?还需谅解老夫未与公子打商量便进行堂口的重新划分。”
严世蕃从袖中抽出一张丝绸手巾,递给江飞飞,示意其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待江飞飞自行拭去血迹后,严世蕃这才说道:“世蕃大都明了了,掌柜苦心,深谋远虑兼顾当下时局需要,世蕃受教了。只是这掖梦山庄将沉之船,被千万双眼睛紧紧盯着,就等着我今月楼振臂一呼,大家一拥而上分而食之,应不需要多余弟子再去紧盯刺探,原有派驻的想来已经足够。魁星阁也是近似,请掌柜解惑。”
江飞飞将手中擦过血迹的手巾折叠放好,压在手下,算是表示此巾入手收下留存了,做完这个明显地承恩意的动作,江飞飞开口回答严世蕃的问题:“此事易解,且见丛林原野上猛兽狩猎,大都先行划定自己的势力范围,标明归属,江湖上也是一样。此番我特地小声嘱咐了前往开封的带头部众,一定要高调进驻,这样既是对掖梦山庄的心理压力,更是宣告我今月楼对瓜分掖梦山庄势在必得,且瓜分时必须以今月楼为主,这是强势者的宣言表现。”
严世蕃这才算理解了江飞飞这番操作的全部意味,摇头思考片刻觉得也算是受用不浅,和江飞飞又闲聊了几句,但是看着江飞飞愈发低沉的精神,关切地说道:“掌柜身体刚刚康健少许,状况还有反复,有了刚才的情况,就请掌柜在世蕃的这间书房且先休息,养足了精神再下地行路,保伤势恢复无虞。”
江飞飞听到严世蕃的建议,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毕竟书房一般来说都属于私人所在,除非密友心腹等不得入内,严世蕃此番竟然邀请自己就在书房休息,这样收买人心的举动,虽然比较明显露白,但是江飞飞此刻心中也是颇为受用。
江飞飞应承下来,两人一番话别,严世蕃缓缓行步离开了自己的书房,向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他的伤势当真那么重?太医院的院判明明说已经好了七、八成了,方才探查怎么还是有些气脉淤血?
江飞飞坐在椅子上微笑地看着严世蕃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面色恢复平淡,甚至散发着丝丝冷意,但是很快露出的下半边脸上显出一丝狰狞。江飞飞自言自语道:“自己倒逼行气,淤积血脉真是个不好受的差事,唉,自作自受,平衡才是保不被下冷刀的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