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嵬名仁明闻言倒是轻松了许多,两千人也就不足为道了,只道:“在城内建个小寨子,把往利剩余之人全部监禁起来,以免生乱。”
嵬名仁明下令,自有人去办。却是左右军将皆把目光投向城外,便是怕嵬名仁明发现自己眼神中的不满。
此时一个亲兵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近前几步,一脸笑意开口道:“大帅,如今正是团结众部族共渡难关之时,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大帅登基,以安军心。只要我大夏还有皇帝,国便还在,众将士御敌之时,也还有一个主心骨。”
这亲兵显然也是一员军将,此时见宋人不战而退,已然头脑有些发热,似乎想到了从龙之事,劝进之功。便是在这城头敌退之时说出此语。却是也有私心,便是这嵬名仁明登基称帝,也想自己能水涨船高。
何况这大夏能继承皇位者,唯有嵬名仁明一人而已,早登基晚登基也都是要登基的。如今先言劝进,在此人心中,已然就是劝进头功,若是落于人后,岂不是平白把这份头功让了旁人。
道理自然如此,此时劝进,比赵匡胤那黄袍加身之类名正言顺得多,便是南宋赵构登基都不如嵬名仁明名正言顺。法理、道理、人情,嵬名仁明当皇帝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若是李乾顺死之前还有机会指定继承人的话,也必然是嵬名仁明了。
嵬名仁明闻言一脸讶异,看着这人,再环看左右军将,本来个个都在远观敌阵,此时眼神又全部聚集而来。
嵬名仁明心中倒是知道该如何处理,连忙开口大喊:“来人,把这妖言惑众之辈拉下去斩首,本帅头前刚刚下的军令,岂敢当面违抗,不杀何以服众。再有口出妖言者,定斩不饶。”
“大帅,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此时不进,必有后患啊,末将忠心耿耿,大帅饶命。”
嵬名仁明心中也知其中问题所在,却是不发一语,看着士卒将此人拖下城去。
此事实在尴尬,按理说此时李乾顺已死,灵州城内有人能名正言顺登基,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也如话语所说,团结一致,心还有所向。
但是郑智于城下几句话语,又把嵬名仁明的登基之路暂时堵死了。嵬名仁明不可能在这灵州城内登基。那么这没有皇帝的西夏国似乎也就亡国了。国已亡,灵州城内,人人皆是哀伤,加上许多部族被郑智屠戮,一家老小惨死屠刀之下,城内军汉的士气只会越来越低落。
其中也包含一些隐患,若是谁把嵬名仁明杀死了,或者嵬名仁明不幸战死了。城内更无士气可言,兴许立马就起争权夺利之风波,人心自古如此。只要不是死到临头,便还有争夺。
如今宋人未战既退,显然是宋人没有攻下城池的信心,只要城池守得住,那么一切皆有可能。这也是此人开口劝进的缘由所在。
城内之事,郑智自然不知晓,对于自己埋下去的种子能不能生根发芽,郑智也只能静观其变,却是不能以此作为取胜的办法。
攻城之事,必然还要继续。
大帐之中,众人皆是一筹莫展。营内已经开始打造长梯,不论如何,这长梯是必须要多多准备的,也是下下之策。更是胜负难料之策。
众人商议许久,也无定计。折可求开口说道:“郑相公,既然无法,便只有强攻了,党项无甲,我军有甲,胜算颇大。”
杨可世也出言道:“折相公说得是,只要能破此城,死伤再多也是值得的,灭了嵬名仁明,以后西北再无战事,死伤殆尽也是值得一拼。”
郑智摆了摆手说道:“如今西军,大不如前,你看军中汉子,老的老,瘦的瘦,卸甲几年,再也不是当初那等强军了,强攻城池,就怕持久拉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