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待人,由它纷飞尘寰间。
待得扶苏做好饭,日头已近西山,静姝和筠廷早已停下来。扶苏并不知道他们谁胜谁负,他看不透,大概是平手罢,或者,他们并没有真正地比试。
北屋的桌上已然摆着几道菜,并不算太丰盛,都是寻常菜罢了,只那黑黍是寻常人家吃不到的,因为它来自南海,是扶苏前些时日带来的。
静姝依然笑面如花,扶苏自然也瞧不出来她的不舍并不亚于他。
每每饭食罢,又是一场分别。
静姝这次并没有吃得很慢,她倒是一反常态地吃得快及了,吃完将碗筷一放,笑道:“你们怎地吃得这般子慢了?月儿都快爬上来了呢。”
扶苏笑了。
“照顾好自己。”很多时候如父亲一般的兄长都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除此之外,他别无牵挂。
月色如钩。
他们就消失在这一片月色中。
风在呼啸,刮过林木的耳颊,又似乎是在轻抚,告诉它,莫要哀伤。
莫要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