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转,同那圆润洁白的玉一般颜色,分不清是玉是他。
“这玉名唤猗瑶,我今日将它赠你,今后,你便唤作梵音了!”灵歆听到玄觐如击玉流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声音虽依旧清冷,却似有莫名的感伤萦绕其间,这时的他,有些不像他,而更像个活生生的人,活在尘世的有感情的人。
“嗯。”灵歆轻应,不,她应该唤作梵音了。
那边周天子已经派人快马前往河西传递消息,而玄觐与梵音二人未及回灵台山收拾行装,差不多下午日头偏西的时候便乘着马车直往河西而去,驾车的是个20多岁的男人,一身灰衣,从不说话,低调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若不是听到玄觐唤他靖峰,她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而玄觐,一路也更是寡言少语,可以说非必要绝不开口。
一路西行,路并不宽敞,有些颠簸,但是车内的陈设十分舒适,所以也未感到多不适,望着窗外那繁茂的草木,梵音脑中开始渐渐有什么连成线。
河西,传言位于泸河以西,周赵之间,但是如今泸河却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了纵横的山川与贫瘠的土地,是整个大陆出名的穷乡僻壤,甚至所属的周赵也对其完全不重视,任其自身自灭。
她似乎忽然懂了玄觐说地动还不够的原因,如果只说地动,那么此地本就是其难以脱手的一块死肉,加之与赵国接壤,地动亦有赵国之故,无人会归罪于周天子,那么此地的灾情将有他哪里会重视。
但是若是加之天狼逐日之象便不同了,天狼逐日乃是乱世之象,比之血月更要严重许多,它是天下易主的标志,一旦出现,那么就昭示着上天为这天下重新选择了天子,周王室所残存天下的最后一丝尊荣与价值也将消失不见,那么周天子,不可能不在乎。
“玄觐,我似乎懂你的意思了!”灵歆望向玄觐,那人正倚在车内的小塌上看书,偶尔翻页的时候优雅得如同王孙贵胄,哦不,这人比之王孙贵胄还要稀罕。
“嗯。”那人应了一声,若有似无几乎让人以为他没有说话。
“哦。”梵音低头,他与她,真的没什么可以说的么,她有些尴尬。
马车里的气氛安静得诡异,一人悠然自若,一人坐立不安。
像是终于发现梵音的局促,玄觐递了本书过来,目光却是依旧未曾离开书本,梵音伸手去接,然她就在刚捏住书脊,玄觐还未放手时,马车忽得一晃,本来坐着的梵音就顺着那书径直摔到玄觐怀里。
梵音顿时僵住了身子,那人的怀抱很暖,有冷香丝丝缕缕传入她鼻间,若有似无。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如同揣了只小兔子在怀里般,几乎听得到那咚咚的声音,他,不会也听到了吧。她顿时慌了神,尴尬得脸颊顿时红了一大片,局促之下慌忙扶着车身站起,喏喏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没想到这车忽然晃。”
“无事。”那边玄觐开了口,声音清清冷冷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这边的梵音心中松了一口气,故作无所谓地拿起一本书挡在眼前,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脑中。
她太紧张,太尴尬,以至于没看到玄觐眼中一闪而逝的失神与迷茫。
他这是怎么了,刚刚她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竟有些心乱,许是从未和女子离得这般近过吧,不过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浮现上来,似乎有种隐隐的什么缠绕着,他想知道,可更知道,他卜不出这人的命数。
马车仍旧全速前进,只不过那马车渐渐平缓了许多,驾车的靖峰仍旧一言不发,让梵音猜测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以致无法说话。
晚间的时候他们路过了一个客栈,却是没有停继续向前行去,终于合上书的玄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