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到底是没有多少见识的,正欢喜这酿酒的方子不知能赚多少银子,三爷便训斥了我,三爷说‘这福泽不是一人的,亦不是一家一户的,是万民共有,想想天下哪有不饮酒的?’。”
“那三儿,你打算如何处置?这是大事,再不可瞒着不说。”冯氏急了,明显就是赚钱的买卖,不能叫龚三儿独吞。
龚炎则瞅了眼笑容恬淡的春晓,感叹她心思灵巧,聪慧敏达,又处处为自己谋利,心里越发烫贴,面上却沉着道:“这件事只怕瞒不住,要上报朝廷,斯事体大,容后细说吧。”
冯氏与众人一听涉及到朝廷,都斟酌着不敢随便再说,贾氏自诩见识高,便点头道:“你不过是与内务府做些买卖罢了,要说这种事还是要与你大伯、二伯请示才好,毕竟是咱们太师府的事。”
龚炎则暗暗冷笑,明明春晓‘接菩萨’拿出的方子,怎么就成了太师府的体面?这些人的脸真是一年比一年大,不去接贾氏的话,只道:“太太还要去还愿游船么?还要去的话我这就安排人手。”
贾氏却是脑子清明的,立时道:“去,正该谢菩萨赐福。”
冯氏也不傻,也明白过来,这是要做准酿酒方子的名头在太师府上,与春晓无关,忙也点头道:“要去的,要去的。”
龚炎则看着这一个个丑陋的嘴脸,自打他小时候懂事起真是一点没变,也不对这些人抱有期望了,只转头吩咐福泉去办,他与春晓告辞回了书房。
回去后,两人各自梳洗,春晓换了家常衣裳,龚炎则却是外出的打扮,道:“你也累了,吃点子东西就歇觉去,爷得晚上能回来。”说着接过登云递来的大氅,又道:“你昨儿给爷添柴加火,商会那边要去看看,对了,一会儿不管谁来与你说那酿酒方子的事你也不用搭理,爷自有主张。”
春晓一一应了,见龚炎则撩帘子出去,在门口嘱咐登云:“任谁来了只说昨儿你们姑娘在船上受了风寒,吃了药歇了。”
登云点头应是,直三爷走了才转身回屋,见春晓悻悻的正要上炕,就道:“姑娘吃些东西再睡。”
春晓道:“吃不下,如今我哪都不舒坦,你不要拦我,我现下就要睡了。”说着躺下去,最后两个字‘睡了’已然是梦呓呢喃。
登云笑着摇摇头,过去把帐子放好,有燃了安神香便退了出去。
没多大会儿果然就有冯氏、贾氏以及王氏派人来请,登云按照三爷的吩咐都推了出去,又一时,二老爷派了人来请三爷,三爷不在不必提,倒是云来过来了一趟,七爷想请春晓过去,登云道:“姑娘累了,正睡着呢,三爷吩咐,姑娘哪也不去。”
云来就说:“那就请姑娘醒了转告一声吧。”
“自然。”登云应下,两人便没了话说,然而云来也没说要走,就立在她对面踟躇的样子。
登云面红耳赤,想了想道:“我前些日子陪姑娘去过玄素小真人的油坊。屋子不大,摆着几个瓮,里头装的大多是菜籽油,出后门有个小院,有个琉璃搭的棚子,里头晒着各种菜籽,我还见了葵花籽,玄素小真人说葵花籽也能榨油,真是稀奇呢,还有,玄素还说西域有一种小番茄,世人以为不能吃,其实味道特别美味,玄素说……”
“你怎么一直在说玄素,他,他很好吗?”云来有些急的打断,紧张的盯着登云看。
登云愣了愣,忍不住噗哧一笑,道:“我想说的不是玄素,是小油坊,若是以后我也能守着一间那样的油坊,守着你和……孩子,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云来呆住,反应过来眼睛就绽了光芒,上前两步挨近登云,手足无措的承诺:“我,我攒到一千两了,买油坊绰绰有余,你放心,我们以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