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没留意的掖了一块在衬子里,头上的银冠是歪的,眼睛也醉的撑不开,一气之下,当场就摔了茶碗。
把身边侍候的丫头仆妇吓的身子一抖。
老太太不做家主后便信了佛,极少这样发怒,何况三爷向来顺着老太太,老太太整天脸上都是慈和的笑,一旦发怒,谁不害怕?
龚炎则也似酒醒了,惊醒般的看向老太太,顿时坐正了身子,一手揉着额头道:“老太太哪里不顺气了,告诉孙儿,孙儿给您老出头。”
“还有谁?就是你这个不孝子!当年我怎么……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孽障,家里没有女人么,偏去外头乱来,叫旁人笑话,你说说你,还能不能让祖母省心,真到闭眼那一天也能安心了?”老太太指着龚炎则骂道。
龚炎则不慌不忙的起身,朝老太太跪下,仰头瞅着祖母苍老的面容道:“这话祖母说到孙儿心里头了。”
“什么?”老太太愣了愣,未曾想这么快他就认错了。
却听龚炎则压着嗓音道:“孙儿做错事,祖母心痛,而孙儿却不知错的以为旁人欺负了祖母,要为祖母出头,岂不可笑?同样在春晓身上,孙儿说过什么委屈都给她出头,可让她委屈的人是您,孙儿便什么也不能做,您可知春晓也正觉得孙儿说的话荒唐可笑。”
“三儿!……”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皱起眉头。
“孙儿知道祖母都是为孙儿好,为太师府的前程着想,可祖母,您知道府里旁人如何议论?外头又如何说的?”龚炎则笑的讥讽,“只怕说祖母英明,说孙儿孝顺的人不如议论太师府到底谁当家作主的多!我龚三爷是不是服了小人得志的卢正宁!”说罢微微平复了气息,道:“祖母可曾给孙儿留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