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同我说,你想提前婚期,你想日日同我在一起。”
他神色淡然:“督军府里我排行老三,上头有两个哥哥。大哥早我两年入了军营,上过战场,行事沉稳,可是政事上面,太过优柔寡断,不够狠厉。二哥回国后,立志要以笔代枪,不愿同我们这样争权夺利杀人饮血。四妹五妹和七妹倒不必说了,都是女子,六弟虽是成日里不学无术,可他一身的本领,都是爸爸亲自教的,比我只会更好。”
她顿了顿,继续道:“究竟是天意要你杀我,还是你私心要杀我。”
他仍是淡然,将手放在左胸上:“这里面早就没有心了,跳动着的,是一只妖的魄,我是同魔做了交易的人,妖魔再生,是需要代价的。爸的病是好不了了,我拿什么和大哥六弟争督军的位子!”
这些话就像刀子,利刃一刀刀切开她的心,划出骇人的血:“那么我,就是代价吗?你宁愿让自己妖魔化,也要坐上督军的交椅吗?”
他对上她的目光,道:“我连自己都放弃了,你不与我一起吗?”
忽然听到屋外玄色道了声“破”,又是一声惊雷,空气中起了异样,震得桌上的银杯轻晃,有几张纸从房梁上飘落下来,泛黄的旧纸,血色的符。沈林低头看了一眼,冷冷道:“你请了道士?”
薛梧桐趁着他慌神的功夫,已移步到窗边,抓起窗台上的百合就朝他扔去,却见那百合的根须穿破了花盆,不断的伸长,扭动着缚住了刚刚进屋的玄色。又分出另一支来直指向沈林,他赤手空拳和那根茎缠斗了一阵,饶是力气不够,也被困住了。
虚空中突然幻出一个女子。
玄色看到她便惊道:“你是白木!”微怔了一会儿又面带喜色,也不顾缠在身上的根茎,大声道:“沈少爷,这是白木,这就是白木,抓住她再结魄就更容易了!”
白木嘴角勾出一个弧度:“结我的魄,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话毕,她便拉住怔愣着的薛梧桐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