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美妇人问完,杨衡陡然神色一变,慌忙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昨夜他趁着黑袍人与公孙无止两败俱伤之际,得以侥幸逃脱,那二人若是死了,自然皆大欢喜,可要是还活着,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待得伤势好转,定然会四处寻他,想到此节,杨衡不由揣揣难安。
美妇人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惊慌失措,只能先回答道:“早上我见到你时,你就已经昏迷不醒,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时辰了。”
杨衡听罢就要挣扎起身,心想得赶紧离开此地,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这母子二人。
美妇人忙按住他道:“你别乱动!”
杨衡拗不过她,苦笑道:“我被仇人追杀,不敢在此地多做耽搁,青姨让我走吧!”
青姨微感讶异,只想知道究竟是何等歹徒,因为何种原因,竟会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又转念一想,这少年心急要走,应是怕那贼人寻来,连累了自己,着实是重情重义。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道:“你只管在这里安心养伤,旁的自有我来担待。”
“我只怕……”杨衡欲言又止。
青姨晓得他心中忧虑,宽慰道:“青姨也会些微末功夫,你不必担心。”
杨衡摇了摇头道:“那两人武功很高,远非寻常人可比。”
青姨浅浅笑着,也不说话,那叫子桑月的女孩儿凑上来道:“我娘可不是寻常人。”
杨衡无奈,虽不想拖累她们,可眼下自己伤势未愈,怕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勉强应着,将这份恩情铭刻于心,就此安顿下来。
得益于青姨的回春妙手,以及细心照顾,此后不过十余日,杨衡的身子愈见康复,平时汤药补品不断,似乎还渐增了几把子力气。
平时闲闷的紧,子桑月就来找杨衡聊天,这女孩儿生的漂亮可爱,两只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又能言善道,总是说些俏皮话,日子过得倒也不甚寂寞。
生活看似平淡惬意,可杨衡却整日愁眉不展,看上去心事重重,一是为楚长歌的安危担心,二是怕黑袍人与公孙无止并没有死,穷追不舍追上门来,迁怒之下,连累青姨。
值得庆幸的是,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两人或许是伤势太重早已打道回府,也可能是死在了深山之中,总之终究没有出现。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晒的人身上暖洋洋的。杨衡坐在院子里,正砸着核桃,只听有声音道:“你怎么又跑出来啦!”
抬头一看,只见子桑月走了过来,看上去有些生气,杨衡不禁一笑道:“我整天在屋里躺着,感觉这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子桑月瞪着大眼睛道:“我娘说,你得好好在床上躺着。”
见她认真神情,杨衡苦笑道:“好吧,可是这太阳照在身上实在舒服,我再呆一会儿成吗?”
子桑月想了想,这才点头道:“好吧。”寻了个凳子在杨衡身边坐下。
“杨哥哥,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子桑月问道。
杨衡一怔,眼神中掠过一丝黯然。许久,他搁下手中活计,叹了一声道:“月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子桑月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心想一定是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不由有些自责,但还是强作开心道:“好啊!”
“在大陈的京都,也就是豫州的襄云城,有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叫杨韫。”杨衡缓缓说道,似乎在说着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他是一位王爷,同时也是一个将军,统帅着万千兵马,多年来金戈铁马驰骋沙场,庇佑着大陈的半壁江山,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呢,一人之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