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乃百兵之祖,帝王之征,君子之器,神人咸崇。
古往今来,用剑者如过江之鲫何其繁多,其中不乏诸多惊才绝艳之辈,于剑术一道有极深造诣,被人尊以称号,而当代最出名的,便是楚长歌。
楚长歌生平以来,鲜尝败绩,不仅功力高深莫测,剑法更是出神入化独步天下,可便是这个被世人尊崇为“剑神”的男子,碰见那个名号,恐怕也要黯然失色。
那就是剑祖,剑道之祖!
有人也曾琢磨,当代之剑神,与历史上的剑祖究竟孰高孰低,不过毕竟隔着一百多年的岁月长河,根本无从比较,可若论名头之响亮,影响之深远,剑祖无疑更胜一筹。
即使楚长歌本人,对剑祖也是推崇备至神交已久,只恨不能与此等人物生于相同年代,把酒切磋,互为朋友。
一百多年的时间,可以淹没很多事物,剑祖的来历以及生平行事已不可考,多是民间传说,难分真假,故而秦伯牙有此一问,反倒让楚长歌无从回答。
剑祖何许人也?有人说他是天上的星宿谪落人间,仗义行侠,一腔正气立志斩奸除恶澄清寰宇;也有人说他是一派宗师,嗜剑如命,练武成狂,毕生苦心钻研剑道,方才闯下如此诺大名头。说法众多,无一而足。
“其实,剑祖本是个寒窗十载,只为一心考取功名的读书人。”秦伯牙给出了一个答案。
这个说法无疑会让人感到惊讶,甚至于难以相信,一代剑祖,在想象中应是个惊神泣鬼睥睨天下的人物,又怎会是个苦读书的酸秀才?
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的那个少年,忽然道:“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是个读书人?”
这个答案,荒谬到一个孩子都不信。
江湖人最重脸面,更何况秦伯牙而今变得性情乖戾,为人颇有几分邪气,可当被一个小孩子质疑时,他非但不以为意,反而微笑道:“读书可以开阔胸襟增长见识,继往圣之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剑祖那般厉害的人,怎么就不能是读书人了?”
少年本来恬静的脸上突然涌上一丝怒意,双拳紧握,大声道:“你胡说!太傅刘进的学问如何?满口仁义道德尊上恭亲,却是个老奸巨猾胡作非为的老匹夫,还有右光禄大夫、中书令那些奸佞之辈,与他蛇鼠一窝无恶不作,这些自诩读圣贤书的人,哪里有一个是好东西?”
“衡儿!”楚长歌突然一声喝道。
少年气鼓鼓的看向楚长歌,只见后者神色严厉,半晌后轻叹一声,对他摇了摇头。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秦伯牙鞠了一躬道:“小子一时失言,还望先生勿怪。”语气敷衍,心中似乎仍然有些愤愤难平。
秦伯牙一怔,不明白这个小子哪里来的无名火气,随后细想他一番言语,再看他衣着打扮,心里大致猜到了几分缘由。
“我看这位公子言行有礼,想来不是出身富贵,便是官宦世家了?”
少年听得小脸一红,说他言词犀利倒不为过,有礼却是万万谈不上的。
楚长歌道:“半年前这孩子家中遭遇变故,所以性子有些偏激。”
秦伯牙见他点到即止,绝口不提少年的身份来历,心中大概有数,也不多问,说道:“剑祖乃一介文人,绝非我所杜撰,实是有据可考。”
楚长歌奇道:“不知阁下是从何处获闻?”
秦伯牙默然许久,才道:“是在下折剑山庄的一位朋友所说。”
楚长歌皱了皱眉,没再言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年剑祖创建四大山庄,洗剑山庄早已不复存在,葬剑三十年前被仇家灭门,最鼎盛的折剑亦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