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天后让禁卫军捉拿难道还错了不成?”
“这位老丈说得透彻。”说书人一拍案,继续道:“一家之地暂且得有个规矩,一个国家这么大,难道还能没有律法?江湖的规矩是大,可也不能践踏国法,难道因为他有个什么大侠称号就可以随便杀人,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何其无法无天,何其狠辣,一百二十多条人命,说杀就杀,连小孩都不放过,你们告诉我,这就是大侠?”
“禁卫乃军队,朝廷公器,定国神针,奉旨拿你一个犯上作乱的江湖人士,难道都不行?”
见众人被问得吭不了声,说书人继续道:
“诸位或许还不知道吧,虽说当时一气之下,天后颁布了诛灭薛氏九族的旨意,但过后她老人家也觉得牵连过甚,这不请出了致仕多年的司徒大人,担任大理寺卿,会同三法司一起审理薛轻候一案。”
“可没成想,就在冬至那日,逆贼薛氏一族,竟然怂恿各地武林门派,于沧澜山地面上埋伏我朝廷大军!”
激动之余,他一拍桌案,大声道:“诸位可知道江宁郡府为此死伤了多少人?”
“多少?”
听客们伸长了脖子,也被这等犯上作乱的消息给震到,长大了嘴巴等真相。
说书人面露悲愤,那吱吱声的磨牙响让人浑身发颤,与听到的那些惊人死伤数字一起,寒到心里:“兵马司和府卫军两部死亡三百七十二人,伤两千四百余人,四千多人的队伍,折损近七成。”
轰!
宛如晴天霹雳,众人惊呼出声,皆是一脸的震惊,不可思议!
先前那年长听客更是昂头悲呼:“乱贼,乱贼呀!”
说书人却是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还有?众人又倒吸一口凉气,是啊,听说随同的还有不少衙役,莫非?
“为了能够顺利押解钦犯入京,江宁城从府下各州县镇抽调了近两千名衙役协同,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可到洛阳的时候,就剩下七百四十九人了!”
“七百四十九人啊!”
说书人强调性地猛捶案桌,做悲痛欲绝状,眼中更是滴落大颗泪珠,被他情绪感染,闻者无不动容,更有不少人传出咽哽声,茶馆内一时间尽是哀鸿之色。
“薛氏真逆贼也!”有听客忍不住心中悲愤,振臂高呼。
“祸国,祸国啊!”那年长听客更是老泪纵横,不住摇头。
“这些江湖中人,太不是人了。”
“是啊,太可怜了,这今后又有多少孤儿寡母长夜难渡了,罪孽啊。”
“想我一朝清平多年,竟然接连发生这样的惨案,罄竹难书,罄竹难书!”
“难道国之将乱,尽出妖孽?”
“薛崇举若知道他那宝贝儿子引出这么多的滔天大祸,不知还有没有脸面见先帝爷?”
“什么江北大侠,枉我之前还觉得薛氏一族可怜,现在看来以往在江南一带不知道多恶霸,连朝廷的军队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简直是要造反!”
原本还有不少是替薛氏可怜的,看到这场面,心中也起了摇摆,怎么看,薛氏一族都是罪不可赦,薛轻候更是罪有应得。
诸如此类的事,自江北,江南两地的薛氏一族陆续进京后,不断在洛阳坊间传出,有时候说的是沧澜山的惨案,有时候提的是江北一带沿途的劫杀事,总之把薛氏一族都定位为红衣教此类的祸乱根源,薛轻候更是远胜蒙离武,古牧野这等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说书人离开的时候,有不少茶客跟着出门,其中就有那年长听客,和三个习惯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