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县,燕家,燕来,嗯,都在这里了。”
燕来并不知道,自己走后没多久,一份关于他的资料便呈到了那名书生太监的手上,这里面包括了他的生辰八字,家庭情况,以及历年的往来出行,各大事务基本都清清楚楚地有记录,有些事情,恐怕连他自己都忘了。
“药商之子,勉强说得过去,不过那燕家之前很有钱吗?”
听到问话,一名面色森冷的年轻书吏翻看手中的本子,回道:“按照长陵县这边的记载,除去税收等等,光景最好的时候,燕家一岁的收入约为八百两,寻常年间,平均在六百两左右,他们这样的商贾之家,开销也不小,每年约为三百两,算是略有积余,不算富户。
但永宁三年,两兄弟在河州地面被绑架,索银五千两,最终东挪西凑,又同族内宗亲相借,这才凑出了这笔钱。”
书生太监点头,又问:“他可曾去过门派拜师?”
森冷书吏依旧板着脸答:“建元二年去的南剑门,永宁初年去的云天宗,但都被拒绝了。”
“最大的异样在哪里?”
“永宁三年的那场绑架案后,他失踪了三个多月,据说在寻找回家的路,这点需要发文验证。”
书生太监摇头否决,笑道:“身无分文,这也多亏了我大虞盛世太平,可有什么奇遇?”
“暂无发现。”
“那就奇怪了。”书生太监负手走下书桌,疑惑道:“莫非无师自通?不该啊,真有这等天资,南剑门和云天宗怎么不收?”
“燕家祖上可有出名之辈?”
森冷书吏摇头:“暂未见有记载。”
“奇怪。”书生太监喈喈声称奇,似有不甘:“他那颗星自己亮起来的不成,真是好笑。”
“帮我看着赵高。”
“恩?”森冷书吏以为自己听错,这聊着一个,怎么又跳到另一个身上去了。
书生太监不解地看着他:“耳朵聋了?”
......
......
因为整个营帐都处在一片欢腾的气氛海洋中,所以先前的不愉快这时候也没有人提,被燕来掰折手指的那名捕快自己有伤药处理,虽然看仇人的眼神依旧要吃人,此时却也不会再出来找茬。
赵哥刚说了,要以德服人。
他突然觉得赵哥变了,仅仅出去了一趟,回来后整个人就升华了,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一问随同去的几个同僚,这才恍然,原来赵哥是被贵人点拨了!
消息一传出,长陵县的小营房内瞬间火热起来,其余两班的衙内当即就嗅到了功名利禄的气味,添着往上巴结,生怕错过了时机。
之前替燕来说话的小班头陈一飞就尴尬了,被人家踹了一脚不算,现在看着这人情冷暖实在眼疼,总感觉自己有些凄凉。
燕来倒是主动和他道了声谢,不为别的,这陈一飞总是自己的班头,莫良道也陪在两人这边,这一来,就算泾渭分明了。
“嗨,咱们还未到那营帐,赵哥就悄悄拉住我的袖子,低声说,我看前面贵气冲天,定是那京都来人,你们等下要沉住气,莫要当在长陵一般不懂规矩。”
“对对对。”另一个捕快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酝酿好的说辞挤进去:“好家伙,那周边护卫足有百来个,个个神采俊逸,气势非凡,一看就是高手高高手,当时也就赵哥镇得住场面,敢与那些护卫对视,我们几个可是吓得腿都要软了,若非有赵哥在,肯定走不下去。”
这特么的是在说书呢?这比划得还挺活灵活现的。
燕来翻了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