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另一头绕过去。佣兵团里的弟兄们都乖乖跟着,甚至那十几个商队护卫也跟在背后。
绕了二十来分钟,估摸着到了战场这头了,我策马奔上山丘,出现在灰斗篷弓箭手阵列背后,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那巴尔这次是碰上劲敌了,左手上受了点轻伤,板甲上插着两只弩箭,不过依旧勇猛如虎。
但是手下的海寇们已经倒下了三分之一。
灰斗篷这边,弓弩手基本上没有损伤,一百多个骑士还有八十来个生龙活虎。
再打下去,那巴尔就危险了。
我大吼一声,马队沿着山坡冲了下去,虽然只有三十来个人,却如一条黄龙。借着下去的斜坡,马速很快到了冲刺的程度。
威利一马当先,骑枪已经放下来了,他和他的三个同伴依旧形成了一个标准的菱形阵。后排的商队护卫们竭力收缩阵线,以楔形阵跟随在威利背后。
骑兵们都熟悉的阵型,面对弓箭手,己方人少时,采取楔形阵或菱形阵,减少受箭面。
我们跟在骑士们背后摇旗呐喊。
不得不说,冲锋发起得非常及时,刚好是弓弩手们发射完一轮时,突如其来的骑兵冲击让面前的弓箭手一下子炸锅了,有的来不及拉弦,有的踏了半天脚还塞不进弩镫里,有的手乱抖起来,弩矢压不进箭槽,有的直接抛下十字弓四散奔逃。
马队一下子撞进射手阵列,前面的灰斗篷被马匹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飞。整只队伍就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切进鲜嫩可口的牛油里。
一百多弩手组成的线性阵列,被一举洞穿!
嬷嬷茶又像狼一样嚎叫起来。
马队洞穿线阵之后,稍稍收了点速度,接着绕到了一片混乱的线阵的侧翼。
马速再一次加起来了,威利的骑枪又一次放平。
这一会,背后的商队护卫们由楔形阵散开,形成十几人宽,纵深仅一排的阵列。
当射手的线阵被楔形阵洞穿后,面对混乱的射手,骑士们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绕到侧翼,摊开阵线,形成宽阔的纵深冲击方阵,横扫敌人的线阵!
这样的冲击往往会带来敌人的总崩溃。
我们的骑士虽然不多,仅有十几人,只能摆出十几人宽,纵深仅一列的冲击方阵,但拿来对付乱成一锅粥的灰斗篷们足够了。
滚滚马蹄声中,灰斗篷们的弓箭阵列,崩溃了!
射手的崩溃影响到了前方的骑士们,慌张的情绪像瘟疫一样在灰斗篷的马队里蔓延。而那巴尔手下的海寇们则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锋芒一下子暴涨起来。
那巴尔大吼一声,浑身突然暴现出一层金色的光泽,接着,仿佛镀了金般的巨斧车轮般飞射出去,一路上卷起层层风沙。
人挡杀人,马挡斩马!
血肉横飞!面前的马队一下子混乱起来。
仿佛接受了某种命令,围成一团的海寇忽然解下腰间巴掌大的飞斧,呐喊声中,雨点一般投射出去。灰斗篷的马队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无数冰雹狠狠地砸中了,一下子撂倒三十多匹马,剩下的骑士里,也有十几匹马屁股背后插上了斧头。
灰斗篷们,被这一次攻击彻底打崩溃了,潮水一般向北边落荒而逃。
我们停了下来,胯下的马打着响鼻喘粗气。那巴尔呼呼喘着,像铁匠铺里拉响的风箱。
“赢了,赢了……”他哈哈一笑,整个人完全放松地倒在草地上,霸气十足地冲天吼了起来。海寇们应和着首领的吼声,一时间响彻天际。
“老大,这些人怎么办?”嬷嬷茶问,他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