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箭杆,好容易才把身体从箭簇上扯了下来。
但是这时,四面八方水流搅动的声音已经传来,从水底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天网般笼罩下来的床弩矢拖出来的白线。
“妈妈!”龙最后大喊了一声,却只吐出一口气泡。
水面渐渐趋于平静。
卡斯帕又等了十几分钟,直到下面不再有气泡,也不再有血花翻上水面。
“干掉了。”卡斯帕点点头,“不要停留,小艇开路,全速前进!我们直奔禅达!”
一张张风帆撤了起来,蜈蚣般的长桨劈碎水面的沉静,整个尤河,被黑压压的风帆遮住。
黑暗教团先头舰队,距离禅达五英里!“再跑就到瑞巴奇了!”杜伏龙气喘吁吁道,“怎么还没有援兵来?这和当初帕拉汶那一幕何其相似啊!”
冬啸也喘着粗气说:“老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杜伏龙回头看了看身后千米开外同样气喘吁吁的黑暗教团轻骑兵,“别说了,我们再跑一阵,如果到了瑞巴奇还没有援兵,我们就全速撤走,逃回草原去当土匪好了,TMD这帮人都太危险,咱们玩不过他们!”
冬啸忽然踩着马镫站了起来,远远眺望了一下前方。又坐下来叹息了一身说:“老大,瑞巴奇到了!还是没有援军!”
杜伏龙好像突然被谁抽了一鞭子,在马上哆嗦了一下,很哀伤道:“那……好吧,我们不玩了,回草原去,特么老子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说完,杜伏龙愤恨地拨转马头,转道向正东,马鞭刚扬了起来,忽然又停在了半空中。
杜伏龙一停,整个白马卫的队伍就跟着停了下来,身后的黑骑士们跟着就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嚎叫,嗷嗷地接近。
“怎么了,老大!”冬啸有些紧张地看看扑过来的黑骑士,“他们马上追上来了!”
杜伏龙脸上的疤痕抽搐了一下,“特么老子就再相信一次爱情好了!”说完,又猛地回转马头,继续向北狂奔起来,整个白马卫跟着又动了起来。
但这么一停,两者之间的距离就拉近了,先头的黑骑士和最后的白马卫之间,也不过就剩下了两三百米的距离。
“冬啸,你小子别紧张,别像那次在帕拉汶那样,还没打就怂了,咱们这次可不是在替自己打仗,咱们是在替整个卡拉迪亚,替咱们罗多克和库吉特的几百万同胞打仗,拿出点骨气来!”杜伏龙一边说,一边手脚不停地摘下弓袋里的库吉特骑弓,又顺手摸了摸右边马鞍上挂着的三袋箭,“我虽然是罗多克人没错,但咱们白马卫在这里还活着的弟兄们,全都是库吉特的好汉,咱们两国打了那么久的仗,但那都是上层那些混蛋们的事情,咱们下层的小老百姓,还是最好的兄弟!现在,兄弟们,跟着我这个罗多克的大哥,拿出看家的本事来吧!”
说着,杜伏龙忽然身子一倾,胯下的白马同时一个漂亮的左旋,就朝左边横跑了起来。
整个白马卫的队伍,齐刷刷低低地吼了一声,都跟着杜伏龙的左旋打横了方向,整齐得好像一个人。
接着,上千白马卫统一偏过身子,利用这瞬间重心偏转时腰身的力量,把手中的库吉特骑弓拉得满满。
箭矢飞上天空如同风吹过麦穗的声音,之后才是连片“嘣嘣”的松弦声。
起初,黑暗教团的轻骑们只看见眼前那些懦弱的白马骑士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有决战的打算,一个个的战意就高昂了起来,再之后看到他们又接着逃命,心里都是说不出的鄙视,这回看到他们突然齐刷刷打横方向,不要说普通的士兵,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在这一瞬间也想不到其他的方向去。